说,名字常在齐国的街巷流动,议论于他人口耳。
她闻而不快,他避而不谈。
「我已急不可耐。」晏抚赶场似的说完这句,当然还是稳稳地坐着:「夫人是还有什幺事情要同我讨论?且慢慢说,自当以家事为重!我猜,是阿朱的课业?不行我今晚就好好帮她补一下,免得明天挨先生的骂——取她的作业来,笔墨伺候!」
他们生子为「青泽」,生女为「朱婴」。
青泽从小就懂事,不需大人操心。朱婴则是调皮捣蛋,和博望侯家里那小子是一路皮实……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也常常被长辈的拳头解决。
之前他还没有来静海郡任职的时候,晏朱婴和重玄瑜可是临淄城里出了名的混世小魔王,走到哪儿都鸡飞狗跳。
他火急火燎地外放为官,也未尝不是孟母三迁。
温汀兰却不玩笑,咬了咬唇,很有些忧心的样子:「临淄城那边,今晚有大事发生……爷爷可跟你说了幺?」
晏抚本来眼底都含着笑纹……一时都散在眸海。
他其实很愿意享受画眉之乐,在繁忙的政务之余,用简单平静的生活,宽容自己疲惫的心。
「贝郡那边并没有什幺消息给我,上次发信还是前旬——」他轻缓地问:「什幺大事?」
临淄三百里雄城,乃东国首都,就该是清风徐来,波澜不惊。哪有什幺大事,能在临淄称「大」!
若真有影响整个大齐国祚的事情,自己那位智略绝顶的爷爷,不该没有言语。
除非……那位大齐帝国的第一功相,觉得他晏抚于此事根本没有影响,又或者认为只要他知情,怎幺做都是错。
那幺不让他知情,就已经是晏家的选择。
而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的枕边人,这位晏温氏……又是如何得知所谓的「临淄大事」,又是因为什幺开口呢?
「噢,是我爹给我传信了——」温汀兰的声音很轻,似不欲惊扰良夜,但话语的内容如雷霆阵阵:「说是今夜紫气稀薄,青气厚重……恐有天变。」
晏抚坐在那里,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静静看着自己映在茶汤上的疲惫的眼睛……伸手将茶盖掩上了。
「青气冲紫幺……」他呢喃。
温汀兰幽幽一叹:「天行有常,日月轮转。今上御极七十九年,大约也到时候了。」
晏抚的手按在茶盖上,感受着已经不多的热气,忽然问道:「夫人,咱们夫妻一场。这些年来,我可有对你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