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陋的折纸青羊!
……
「你说你已经懂得王侯之贵,朕看你并不明白。你乃大齐王侯,与国同荣之尊。你的私事,就是大齐国事!」
……
「站起来。天下岂是如此逼仄之天下,叫你不能直身?」
……
「你好大奢想啊,姜青羊!便是朕!也不能说事事顺心,遂意此生。」
……
千声万声都在耳。
姜望将折纸青羊又攥紧。
皇帝什幺都没有说,又好像什幺都说了。
你这不敏、无智又少识的姜青羊呵!
你可懂君心?
……
……
神霄战场,齐国大营。
重玄胜并没有真个高踞帅座,而是和曹皆并肩,正在道法沙盘前推演战争。
没有激烈的争论,只是你一句我一句的铺陈,一笔一画,勾勒了整场战争的图卷——姜梦熊虽然离开了大营,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要满足既有的胜果。
忽而帐帘高卷,霜白天风,送进提剑而来的人。
重玄胜擡了擡额上的肥肉,本来有些玩笑的话语,但看到如此冷冽的姜望,没能出声。
「姜无量身证西方极乐佛主,号『阿弥陀佛』,弑君夺位,就在昨夜。陛下身证【阴天子】,仍于冥土为地藏王菩萨阻道,剑斗两超脱而死。观星楼已国钟九鸣,相信马上就会有新君诏书送到前线——」
姜望一口气说完这些,看向曹皆:「笃侯怎幺说?」
曹皆手中还握着演兵的令旗,一时攥紧无言。
这消息太过突然,他这位「天下善战者」,也无法立刻消化。
唯独重玄胜,只是眯起了眼睛。
终于曹皆开口:「荡魔天君并不认可这位新君?」
姜望道:「陛下亲口传位于长乐太子姜无华。」
曹皆沉默半晌,来回走了两步,最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长乐太子还活着吗?」
姜望摇了摇头:「我亦不知。」
曹皆深深地闭上了眼睛,以平复自己那一颗掌军的心!
他能成为今天的笃侯,正是天子亲手简拔于军伍之间,他不可能对天子没有感情。
但身而为帅,领军在外,他要对手下的士卒、肩上的责任,乃至整个齐国负责。
为帅者岂有匹夫之怒,岂能有……私心之恨。
「我等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