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护着长大的少年。
以齐君的眼光,自然看得出来,哪些伤是不久前才留下来的。
尤其腹部那一条血槽,分明就是被箭术高手一箭擦肉而过,几乎已经剖开腹部,足见当时凶险。
这可比重玄胜那几乎被肥肉盖住的创口有说服力得多。
「赐紫衣一件,为壮士披身。」齐君这般说道。
立时便有宫女捧上托盘,盘中迭着御赐的紫衣一件。
并以纤纤玉手,为姜望将薄如轻纱的此衣披上,遮掩他一身伤疤。
姜望仍不擡眸直视齐君,只微微躬身为礼:「微臣谢过陛下。」
他现在是实封男爵,倒有自称微臣的资格。
齐人尚紫,以紫色为贵。
但齐君所赐紫衣,自然不是寻常衣物。不仅仅代表某种程度的尊荣。其本身材质即水火难侵,寻常刀剑不伤。
穿在身上,甚至有极细微的加速道元凝聚效果。
但,要不怎幺说圣心难测。
齐君只稍一沉默,便问:「那幺,浮图之子,今日是来夸功的幺?」
重玄浮图,便是重玄胜父亲的名字。
这是一个不便宣之于口的禁忌。
这话问得直接,亦问得冰冷。
重玄胜肥腻的脖颈间,有冷汗沁出。
但他咬牙道:「重玄胜以微薄之功,来请陛下恩赏!」
却是避过了所谓「浮图之子」的身份,也避过了齐君的警告,直接以本人的名义发声。
表明这一切与其余无涉,皆出本心。
气氛凝固了。
整个东华阁寂静无声。
就连李正书,也如雕塑般。更不用说那些太监、宫女。
所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向来只有君王给的,没有臣子要的。
齐君的声音反倒不见喜怒了,只问道:「你要什幺?」
「我有一兄,单名为『遵』,天资卓绝,自幼对重玄胜爱护有加!」
重玄胜说到此处,李正书忍不住瞧了这胖子一眼,目中有些遗憾。
但听重玄胜继续道:「相士余北斗许以『夺尽同辈风华』,多少俊杰,尽皆拜服,可见其才!我亦敬之爱之!」
「然而,徘徊三年,我兄境未再破。时人非议之,我心遗憾之!」
「承陛下宏威,重玄胜血战不辞,幸得微功。敢以此功,求陛下恩赏,许我兄入稷下学宫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