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斯理地用竹叶纹青瓷汤匙搅著面前的小碗汤羹,水波荡漾,映著他平静的眉眼,
“哦?洗耳恭听。”
智柳吐字如锤,每个音节都敲在要害处:
“请问,你何德何能,可以举起半导体產业这杆关乎国运的大旗?”
他枯瘦的手指修然指向天板,那双洞察世事的眸子此刻寒光凛凛,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一种洞穿迷雾的穿透力,仿佛在拷问这雅室之外的茫茫国运“『集成电路』!这四个字的分量,重於泰山!
是真正的大国重器!
关係到国防装备、战略通信、经济命脉,是输不起的『上赣岭』!
而吴楚之,你的果核的股权结构摊开来看,再往下扒一层皮一一它彻头彻尾的民营资本属性!
这资格,它没有!半点都没有!”
“孩子,”智柳的语气陡然放得低沉,带著一种阅尽世事的“语重心长”,
“你得明白,有些东西是红线!
国家命脉產业,集成电路这种心臟里的心臟,怎么可能交给一个纯粹如白纸的私企老板手里?
我且不说半导体这条路你走不走的通,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诉你,华唯那条道,你走不了的!
老任搞的那套集体持股、工会代持的把戏,是特殊年代的夹缝產物!
门缝早就在《公司法》修订时焊死了!”
他捕捉到吴楚之眼底一闪而过的锋芒,更篤定自己戳中了靶心,声音愈发清晰强硬,
“我知道你骨子里崇拜老任,你处处都在学他,不用否认,我看得出来,你做事的逻辑完全就是老任那一套。
你学生时代的成绩很好,你应该清楚,一道几何题要想做出来,『条件”、“位置”缺一不可可小子啊,条件具备吗?你位置正確吗?
你睁开眼看看你站在什么位置上!
老任背后的那条线,你连边都摸不著!
就凭你这单薄的背景和家世,凭什么认为国家会把倾力扶持的信任票投给你这个毛头小子?!”
吴楚之条然抬眼,眸光如冷电劈开温吞的菜香酒气:“老爷子,人和人是不同的。”
他意有所指,字字千钧。
“不同?”
智柳毫不客气地截断他的话头,斩钉截铁,
『我认为我们骨子里是同一种人!为达目標不择手段的实用主义!
少年郎,別装糊涂,你我行事的风格,就是一个模子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