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大家.”
他开口了,声音通过麦克风放大,清晰无比,“请坐!”
不是激昂的宣告,不是谦卑的开场白,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带著点无奈笑意的提醒。
如同主人对稍显侷促的客人说“別站著,坐啊”。
一种理所当然的鬆弛感立刻衝散了因黑暗而聚集的紧张。
台下响起几片零星而压抑的笑声,显然是被他这反常规的“开场命令”逗乐了,也带著点终於进入状態的释然。
智柳在心里嘆了口气。
妖孽啊!
与他同时想到这个词的,还有很多。
不过都是在贵宾区里的—那些体制內的人。
时至今日,吴楚之的家庭背景已经算是完全公开。
所以,他们很清楚,台上的那个年轻人,他那个工程师家庭,是没有机会让他在中学时代就接触到体制內的一本如同圣书一般的期刊一一《演讲与口才》。
只有体制內的人,才会懂,眼前吴楚之所展现的演讲技巧有多高深。
扫了一眼台下的领导们,吴楚之將目光抬高了三分。
不过是一群萝下而已。
他嘴角跟著笑意加深了一些,隨即做了一个极其生动的、略带夸张的无奈手势,
“別笑,真的。知道我提前多久就在后台那个小过道里著吗?
?
他顿了顿,伸出三根手指对著台下晃了晃,“两个小时!整整两小时!从你们第一个观眾进来,我就在小过道里站著。”
语气里满是“你们无法想像我经歷了什么”的委屈。
“为什么呢?”
他自问自答,无奈耸肩,“因为我们敬业的导播同志,瞄著外面监控屏跟我说:『吴董您缓缓!这会儿外面—
他故意拉长声音,模仿著导播紧张的语气,“『乱得跟春运的火车站候车厅似的!为了安全您再等等!』"
台下爆发出更清晰、更大片的鬨笑声。
许多人瞬间理解了开场前那混乱与等待。
“好,等等就等等。”
他一摊手,“我这人吧,就一个优点一一听话!但这一等不打紧,工作人员怕我无聊又犯困,
特別贴心地—”
他故意拖长调子,引来全场侧耳,“给我端来了六杯咖啡!整整六杯咖啡!一杯接一杯!跟灌水一样灌我!”
笑声彻底蔓延开来,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