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从未真正聚焦在他云深这个无足轻重的「情敌」身上,
甚至云深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从未被吴楚之放在「对手」的层面上一一他不过是对方光辉灿烂道路上的一粒无足轻重的尘埃。
但即便如此,这份源于痛苦、嫉妒和无能狂怒的「旁观」,却让云深以一种近乎自虐的敏锐,
窥见了吴楚之骨子里那份近乎偏执和疯狂的硬核特质。
那种特质,绝不是几篇报纸的冷嘲热讽能摧毁的。
那些媒体的「围攻」,在云深此刻洞悉的眼中,反而像一群鬣狗围着雄狮狂吠,可笑又无力。
它们根本触碰不到吴楚之真正的筋骨。
然而,这清晰的认知并没有带来解脱,反而让他内心更加酸涩和沉重。
因为,做了六年的同班同学,又同是一个篮球队,他太了解吴楚之了。
如同他们篮球队里的『一星四射」战术一般,当吴楚之面临被围攻的时候,那幺他的敌人很可能在围攻吴楚之的一开始,便落入了他的陷阱。
云深闭上了眼睛,寝室里只剩下他自已粗重的喘息声和那份被他揉皱的报纸散落在地上的刺耳声响。
外面,属于燕京大学的喧嚣依旧,而那场围绕着果核的暗流涌动,才刚刚拉开惟幕。
他知道,那些幕后的人,打错了算盘。
他很想冲到幻想集团的门口,找到智柳,对他说,老头,你这是自寻死路啊!
这个冲动很快就被他自己给平息了。
第一,他还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第二,他说出来别人也不可能信。
云深死寂般地沉默了几分钟,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床沿掉漆的木屑。
窗外照进来的光柱里,灰尘无声浮动。
他忽然像是被什幺念头刺中,猛地直起身,摸出枕头下的诺基亚手机。
他想给秦莞打个电话。
不是真为了那个渣男他这样告诉自己只是出于老同学的道义,提醒她吴楚之正被媒体围剿,有人在背后搞鬼。
虽然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一一以那个魔鬼的算计,这更可能是他亲手布下的诱敌陷阱。
但他必须打这个电话是的,他需要这个借口。
他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哪怕是冰冷的拒绝,也好过这死水般的寂静。
号码早已烂熟于心,压根不用翻,指腹悬停在绿色拨号键上。
屏幕的冷光映着他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