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黑的常数。
一个多余的、干扰的、可以被无情过滤掉的「存在」。
「呢.」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鸣咽从云深喉咙深处挤破出来。
下一秒,如同大坝决堤。
「鸣鸣鸣——啊啊啊—一!!!」
这个在篮球场上生龙活虎的男生,再也承受不住这份被清晰点破、精确化表达的终极残酷。
他像一个被夺走了所有支撑的布偶,彻底失控,蜷缩在狭窄的下铺床上,将头深深埋进膝盖里,发出了撕心裂肺、排山倒海般的崩溃大哭!
那哭声里是整整六年的卑微暗恋,是无数次自我欺骗的幻灭,是尊严被彻底践踏的耻辱,是所有「不如吴楚之」的愤和不甘,汇聚成的绝望洪流。
一旁的桑扎下意识地挪了挪屁股,身下的床板,因为云深那剧烈的身体颤动而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呀呻吟,仿佛也在无声地宣告着一段漫长单恋的最终终章。
于廷益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拿起云深书桌上的纸币盒,轻轻放在了他的手边。
阳光依旧斜照进来,尘埃在光柱里无声飞舞,衬得那绝望的哭声愈发刺耳而荒凉。
桑扎靠在门框上,耳畔是云深压抑了许久最终爆发的、近乎脱力的恸哭声。
那哭声像被堵住的河流终于决堤,充满了疲惫与释放的意味。
桑扎低头警了一眼手里那本随手拿起的《心理学理论》,粗糙的手指在封面上摩了一下。
他不懂那些深奥的词句,但他明白一件事:
哭成这样,大概是堵在云深心里那块沉重的大石头,终于被冲开了豁口。
他心里轻松了些,朝屋内另一个室友于廷益咧嘴一笑,毫不吝啬地竖起了大拇指一一两人都心知肚明,能哭出来是好事。
桑扎提高嗓门,喊了一句,
「我去楼下小卖部叫一箱啤酒!」
于廷益正漫不经心地刷着论坛,闻言头也没擡,只是轻轻耸了耸肩膀,
「嗯,记得带几包花生米。」
哭声渐歌,取而代之的是响亮的鼻涕声。
云深红着眼眶,鼻音浓重地从床铺上探出头来,声音还带着未褪的哽咽,
「还有蚕豆!五香的!——还有——牛内肉干!」
桑扎已经半只脚踏出门外,听到这得寸进尺的要求,回头冲云深毫不客气地亮了个中指「事儿精!啤酒管够就不错了!」
门「」一声关上,他的脚步声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