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卧床导致肌肉萎缩需要按摩,也是他亲手进行。
吴楚之的身影在病床前忙碌着,动作轻柔却异常熟练。
晨间解决完王冰冰的洗漱卫生问题,吴楚之拿着湿帕子蘸着热水给她擦拭身体。
他动作轻柔,甚至可以说得上小心翼翼,指尖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他拧千一条浸泡在温水中的毛巾,那氮盒的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又在指端飘散。
小心翼翼地避开她肩头那片象征着残酷过往的区域,从额头、脸颊、脖颈,一路到手臂,他用温热湿润的毛币温柔地擦拭。
每一次指尖触及她细腻却略显冰凉的肌肤,吴楚之心底深处那根名为「皇岗口岸」的琴弦便被狠狠拨动,发出无声的、震颤人心的悲鸣一一呼啸的子弹尖啸、瞬间炸开的刺目血花、王冰冰奋不顾身扑来的决绝背影,还有徐建国轰然倒下的沉重声响,这些画面如同失控的胶片,在他脑海中反复倒带、叠加、轰鸣。
指尖下这份触手可及的温热生命,是眼前女孩用自己的血肉换来的珍宝,这份沉重几乎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抑的战栗。
尽管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每次给王冰冰擦拭的时候,王冰冰依然羞涩无比。
「小吴哥哥」
在给她扣上衣扣子的时候,王冰冰软糯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像一颗投入平静湖水的小石子,带着细微的、砂纸磨砺过般的沙哑,更显虚弱。
她的目光垂落,聚焦在自己肩头那片雪白刺目的纱布上,小巧的唇瓣不自觉地微微起,染上浓得化不开的忧虑,
「以后留疤会不会很丑啊?」
挡枪的瞬间,是爱意与恐惧驱动下的本能反应,身体早于意识做出了选择。
但现在她却担心以后康复后的疤痕会很丑。
无论是电视,还是现实里,她都见过枪伤的伤疤。
吴楚之的舅舅楚天舒,上半身就好有几处枪伤的伤疤。
拧凸起的暗红伤痕,放在男人身上,这是勋功章一般的存在。
但是对于女人而言,特别是对她这个视自己通体凝脂雪白为最大骄傲的女孩来说她是公认的「水晶宫」里最白的那个,也是吴楚之怀中永远带着一丝沁凉的温玉,任何人在她身旁都相形逊色几分。
这伤疤不于一种视觉和精神上的双重凌迟。
吴楚之擦拭的动作不易察觉地停顿了半拍。他没有立刻用那些「不会的」、「一样漂亮」、「那是你的勋章」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