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被无形之手瞬间抹除,只剩下深沉如夜海般的沉默,
他的身体仿佛凝固成一座雕像,只有那起伏的胸膛才证明着他还是个活人。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反驳。
病房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远处汽车驶过的微弱噪音,这寂静无声的几秒钟,沉重得仿佛能扼住人的咽喉。
王冰冰困惑地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小吴哥哥?」
她看着吴楚之明显陷入沉思、甚至带着点纠结和困惑的脸,语气里充满了急切的不解和一丝为秦莞感到的莫名委屈。
「你怎幺—犹豫了?莞莞为我们牺牲了多少,你比谁都清楚啊?
她忍痛接纳了我们所有人,她为了让你安心去搏你的天下,硬是撑着去操持莞玥基金会的事情,还要假装很大度—她难道不值得吗?
这难道不应该是对她最大的安慰和补偿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的理所当然。
吴楚之像是从极其遥远的地方被唤醒,缓缓擡起头。
他的目光越过王冰冰的肩头,落在被百叶窗分割的阳光光斑上,眼神复杂难明,仿佛在下一个极其重大的决心。
他犹豫再三,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次,才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充满巨大困惑和不确定性的声音,缓缓说道:
「冰冰——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从穿开裆裤到现在—」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你你仔细想想觉不觉得莞莞她最近变得—变得有点特别奇怪了?」
「奇怪」两个字被他咬得很轻,很慎重,却又带着千钧的重量。
「啊?什幺鬼?!」
王冰冰被他这神转折的思路彻底弄懵了。
本能地皱起秀气的眉头,立刻切换到铁闺蜜模式,「你怎幺能怀疑莞莞对你的爱?!
她忍了我们这幺多人,还不够委屈吗?
你知道她心里流了多少眼泪吗?
我替你挡个枪你都恨不得要杀人放火了,可她呢?
她是把自己心尖上最爱的人、原以为只属于自己的那部分,一块一块地切碎了分给我们啊!
这种痛,想想都觉得要室息了!」
王冰冰越说越激动,语气里充满了对秦莞深深的心疼和对吴楚之「没良心」的指控。
「不是,冰冰,你先别激动,你理解错了!』
吴楚之摇头,语气同样急切地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