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在那片被克里斯气息笼罩的「空地」边缘停下。纯白的裙垂落,像献祭的羔羊。
她没有坐下去,只是僵立着,微微低垂着头,看着自己那双同样纯白的芭蕾平底鞋的鞋尖,仿佛那里是唯一的净土。
小提琴被她无意识地紧紧抱在胸前,琴颈几乎嵌进柔软,成为她此刻唯一的、脆弱的盾牌。
克里斯满意了。
他看着如同冰雕般僵立在脚边的纯白少女,看着她胸前挤压变形的小提琴,看着她垂落的、闪烁着微弱光泽的铂金长发。
这脆弱的美丽,这精致的玩偶,这生杀予夺间唾手可得的祭品,与投影幕上那只冰冷的、融化了美元符号的眼晴l0g0正好构成了一幅绝妙的讽刺构图一个是看得见的牺牲,一个是尚未到来的祭品,都被牢牢钉在了名为权力的十字架上。
他缓缓向后靠去,重新陷进昂贵的皮椅里,嘴角终于勾起一个极其缓慢、极其轻微,却如同开刃寒锋般冰冷刺骨的笑容。
这笑容既是对脚下少女的嘲弄,更是对那只隐藏在遥远东方、尚不自知已落入天罗地网的小鳄鱼—一吴楚之一一命运的最终预判。
房间里只剩下烟雾、雪茄的微光、似乎又重新流淌起来、但节奏却变得诡异单调的低俗古典乐、少女们散发的越来越被紧张汗水气息侵染的体香,以及巨头们眼中更加赤裸、更加肆无忌惮的欲望之光。
哈德逊河冰冷倒影中的巨大霓虹「lehmanbrothers」依i旧顽强地闪烁着,将会议室里这幅包含了艺术、音乐、金融、权力、性与毁灭的交响画卷,无声地印在漆黑如墨的玻璃幕墙上,如同一场静默而宏大的末日葬礼预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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