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疑。
克鲁格低着头,无人看到她眼底深处汹涌的恐惧和屈辱。
华尔街巨头们的谈笑风生,imf的权威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她自己,不过是一只被券养的、用来撕咬猎物的鹰犬。
所谓「第一副总裁」,光环之下,只有无尽的黑暗。
而且她很清楚,她的职位越高,克里斯等人玩她的时候约兴奋。
会议在米恩总结性的冷笑中告一段落,巨头们各自带着狩猎前的残酷兴奋起身。
安妮·克鲁格几乎是逃一般地,拿着她的文件,在那轻蔑目光的注视下,走向那扇厚重的橡木门。
克里斯没有再看她,声音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冰冷,穿透会议室的余音:「安妮,记住你的位置。」
这话像一句咒语,封印了她的灵魂。
克鲁格背对着他们,在即将拉开门的瞬间,肩膀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眼中压抑到极致的屈辱和愤怒,如同火山熔岩般喷涌而出,但仅仅一刹那,就又被更深的恐惧瞬间冻结、掩盖。
她脸上努力堆砌的顺从未曾改变,只是那抓住文件夹的手指,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死死绷紧,
一片刺眼的苍白。
门被拉开一条缝隙,纽约的寒光透了进来。
在那光暗交界的一线,在门板即将合拢遮挡住她脸庞的最后一瞬,克鲁格的嘴唇无声地、无比清晰地对着门缝后的虚空,扭曲地吐出两个字:
「魔鬼!」
门缝合拢,隔绝了光,也隔绝了那瞬间爆发又被强行压制的滔天恨意。
冰冷的橡木门上,映不出她眼底燃烧的火焰。
门外冰冷的走廊空气,暂时给了她喘息的空间,但那份刻骨的屈辱和恐惧,如同烙印,深深刻进了骨髓。
三天后,同一间会议室。
窗外的寒气似乎更重了些,凝结在防弹玻璃上。
会议室的氛围比起三天前,多了一股被冒犯的暴怒,
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新一轮让人震惊或者说是激怒华尔街的消息:
【紧急插播:周四,阿根廷警方突击搜查至少两家外资银行,包括汇丰银行及西班牙banco
frances银行,据称是针对引发此前大规模政经动荡的『异常资金转移」问题进行调查】
【官方消息称,自去年12月1日实施金融管制前,阿根廷银行体系已累计流失居民存款高达1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