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张牙舞爪的对手,而是更深水处随时准备噬人的庞然巨物(政治?规则?或者其他?)。
这既是一种示警,隐隐也是一种认可吴楚之实力的表达一一只有真正的棋手,才配思考「石头下的鲶鱼」!
吴楚之的心绪更加沉重,李明博的每一句话都像一层剥开的洋葱,辛辣、催泪,却又藏看层层递进的深意。
他微微颌首,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真诚:「那真是遗憾。」
这句惋惜,既是对那段无疾而终的跨国情缘,也仿佛在回应那句关于危险洞察力的古老箴言。
李明博的笑容似乎也淡了几分,带着一种岁月打磨后的感慨,「确实很遗憾。不过—我更欣赏江城另一句话:蒜鸟蒜鸟,都不容易。」
说罢,他冲着哭笑不得的吴楚之挤了挤眼睛,而后却话锋轻灵地一转,重新挂上那抹政客特有的沉稳微笑,「人总是要往前看。我倒是从那位姑娘那里,对在华国经商之道,有了些切肤的体会。」
他直视吴楚之,目光变得深邃而复杂,仿佛在透过他看向更深层的东西,「她说:『在你们新罗做生意,价码明明白白写在合同上,白纸黑字画押就算;可回了华国」
李明博故意拉长了尾音,身体前倾,声音压低到只有近处的几人能听清,带着一种仿佛能洞穿人心的力量,一字一顿,「『那真正的价码,可都藏在———这人情世故的后头!』小吴总,你说是不是?」
李明博的尾音在空气里微微颤动,带着一种近乎耳语的低沉,却像一把淬毒的柳叶刀,精准地剥开吴楚之心头的层层伪装,直抵那个冰封着权谋与野心的核心。
他的目光深邃,没有半分础础逼人,反而带着一种「你我都心知肚明」的透彻感。
这哪里是询问?
这是将最核心的底牌掀开一角,放在谈判桌上的试探。
吴楚之感觉喉头有些发干。
夜风裹挟着府南河略带土腥味的湿气吹过,却无法驱散他心底骤然升起的那份灼热。
他迎着李明博那洞悉一切的目光,短促地笑了笑。
那笑容带着三分自嘲,三分坦然,更有几分棋逢对手的锐利锋芒,「李先生慧眼如炬,洞察秋毫。
没错,华国的水,有时候是浑了点,规矩藏在桌面下。
可我这人,」
他摊开手,姿态反而放松下来,带着一种锐气毕露的挑畔,「就爱在浑水里摸大鱼。规矩?那是给守规矩的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