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染着他最后体温和血迹的、刚刚写下了「屈辱遗命」的作案工具!
对!
就是它!
玄贞恩眼底闪过一丝决然!
没有擦拭笔身上的血迹!
反而如同沾染神圣之物般,拿起那支冰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笔!
她没有立刻在新纸上书写。
如同一个最精密的工匠在模仿真迹前校准工具,她先在旁边空白的列印纸上,飞速划写了郑梦宪平时签批文件的几个常用签名短语一「同意」、「郑梦宪」、「慎重处理」、「阅」!
手腕微微颤抖着,力道或轻或重,笔锋刻意模仿着丈夫晚年因疾病和心力交特有的虚浮、颤抖和在某些笔画转折处突然加重的习惯!
每一个字,每一笔,都力求完美复刻!
纸上的字迹迅速铺开,从最初的稍显滞涩,到后面越来越流畅!
无论是字形架构、笔画间的连带、字体的变形弧度、还是那种独特的、仿佛灵魂被抽干的无力感——
最终展现在纸上的笔迹,几乎就是郑梦宪手书的镜面倒影!足以乱真!
满意!
冰冷的决心取代了所有犹豫!
她拿出一张新的顶级信笺纸,小心地平铺在桌上一块相对干净的区域,旁边就是那刺目的血渍玄贞恩深吸一口气,凝聚全部精神,排除心中所有杂念!
拿起那支染血的笔,凝神!落笔!
她手腕沉稳,笔尖在顶级纸张上流畅滑行!
写得极其缓慢!极其专注!
不是在书写,而是在进行一场不容有失的圣祭!
她要一字一句,一笔一划地誉写丈夫最后的诀别!
将那份承载着背叛与屈辱的原稿,完美无瑕地复制成一份寄托了她全部希望与权力的圣旨!
笔尖沾着郑梦宪凝固的血疝,在纸张上拖曳出暗褐色的细微痕迹,更添几分真实的悲怆。
她模仿着郑梦宪原稿上每一个字的起承转合、每一次因虚弱或绝望产生的微妙颤抖、每一处因泪水烟开的淡淡晕染—
甚至原稿边缘,郑梦宪因为剧烈咳嗽或落笔不稳蹭出的细微墨渍污痕,她也细致地用笔尖小心点染出来。
那几处被泪水模糊的湿痕位置,她甚至轻轻点蘸了水杯里的水,极其巧妙地渲染出湿润的效果。
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握着笔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泛白,但眼神却燃烧着骇人的火焰,纹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