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都踩在压抑的神经上。
他紧抿着嘴唇,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屏幕角落,试图捕捉任何一丝工业区的蛛丝马迹,但只看到更多慌乱的市民和无意义的废墟。
厄尔利则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混乱的屏幕。
窗外是沉睡的纽约夜景,他指间夹着的昂贵哈瓦那雪茄,升起一缕缕沉重的青烟,如同他此刻阴沉的心情。
他沉默着,没有咒骂,但那紧绷的脊背和用力吸吮雪茄时闪烁的火光,透露出比咆哮更深刻的焦虑和不满。
米恩几乎化身为一台复读机,每隔几十秒,就抓起加密电话,重拨那个永远无法接通的夷洲号码。
手指因用力而指节发白,听筒贴紧耳边,希望能听到不同的、有价值的声音,得到的却永远是单调绝望的忙音。
一遍,又一遍————
希望被反复摔碎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克里斯终于忍无可忍,对着他那台加密电话发出压抑的低吼,如同受伤猛兽的最后威胁,「卫星链路呢?!我高价养着的应急通讯组是吃白饭的吗?!
哪怕看到一个夷北科学园区的房顶塌了,也比看这些无用的哭丧脸强!
线路!我要的是可靠线路!」
他的声音冰冷,带着浓浓的、对信息黑洞的暴怒和极度不安全感。
他需要一个洞,一个能窥视到真正价值所在一一晶圆厂内部的地狱景象的信息之洞!
这间掌控着全球资本流向的顶级权力密室,此刻弥漫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冷漠与赤裸裸的功利主义焦灼。
屏幕里上演的是一场东方城市的地震悲剧,无数生命在恐惧和混乱中挣扎。
而屏幕外这间玻璃囚笼里,华尔街的顶尖猎食者们却在为无法得知自己押注的「猎物」(晶圆产能)生死状况而烦躁狂怒、口吐恶言。
人类的悲欢在此刻不仅不通,更被他们轻蔑地视作获取核心商业情报的噪音与障碍。
唯一的「理智」声音来自德里克。他突然停下脚步,扫视了一圈几乎失控的同行,用他那精确如同手术刀的声线试图降温:「先生们!冷静点!」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惯有的穿透力,「虽然都是无用的信息,但你们没发现吗?
屏幕上没有任何画面显示大规模爆炸、冲天火光、或者夷北市区那种标志性高楼倒塌的景象!」
他擡手指向画面边缘,一辆正在艰难驶过瓦砾堆的消防车,「看!交通瘫痪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