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
司马先生喉咙里发出“嚯嚯”的痰音,看起来应该是有点不悦。
这位可是家里人认证过的暴躁老哥。
他这个反应方言並不意外。
“我知道您渴得难受,喉咙干得像冒火,这是肺里的燥气还没全退,引火汤虽在滋阴,但药效得慢慢往上润,急不来。”
他抬手轻轻指了指司马先生颈侧的肿块,动作很轻,生怕碰疼了对方,同时说道:
“您这儿,是不是还发紧?这肿块压著气管,要是一下喝多了水,气管受了刺激,说不定又要咳嗽,反而耗了您刚攒起来的力气。咱们先忍忍,等小米粥油熬好了,那东西润得很,一口下去能顺著喉咙滑到胃里,比清水解渴,还不费劲儿。”
司马先生听到后,又说了一句:
“渴啊……”
方言没再硬拦,转头对著护士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再递来一张乾净的纱布。
然后他自己蘸了点温水,轻轻敷在司马先生乾裂的嘴唇上:“您先含著这湿纱布润润唇,能舒坦些。我知道渴得抓心,换谁躺这儿大半天,喉咙都得冒青烟。”
“这样,咱们折中一下。刚餵了两勺,再添一勺,就一勺,然后等粥油。这一勺慢点儿咽,让水在喉咙里多打个转儿,润透了再下去,成不?”
说著,他朝患者妻子示意。
患者妻子连忙舀了小半勺,小心翼翼递到丈夫嘴边。
司马先生这次没再催促,喉结慢慢滚动,咽得比刚才更慢了些,嘴唇上的纱布还沾著水光,脸色的紧绷劲儿果然鬆了些。
他也是没招了,医生不给他喝,现在只能这样了。
现在发火也没辙。
等到喝完了水,方言继续给他把脉。
方言能清晰感受到脉象的细微变化,比刚才添水前更稳了些,原本潜藏的浮燥之气淡了几分,只是虚软的底子仍在,像风中残烛,虽暂稳了火苗,却经不起半点折腾。
他鬆开手,又俯身仔细观察司马先生的舌苔,舌尖轻抬,能看见舌面虽仍乾燥,却已不像先前那般起刺,边缘的齿痕也淡了些。“成,这口气顺过来了。”
司马先生闭著眼,喉咙里的痰音轻了许多,只是嘴唇还时不时蹭一下那片湿纱布,显然渴意未消,却没再开口催要。方言瞧著他这副“隱忍”的模样,反倒笑了笑,对著他妻子道:“您看,司马先生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这会儿得顾著身子。”
这话像是拍在了点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