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三秒。
周围人看着方言操作，机舱里只有老干部的喘息声。
所有人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打扰到方言。
其他乘客也纷纷侧目，小声议论。
突然，老干部喉咙里的「咻咻」声变小了，他的胸口起伏也缓和了一些，脸色虽然依旧青紫，但不再像之前那样吓人。
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神里的绝望渐渐褪去，多了几分清明。
「呼……呼……」老干部似乎终于能顺畅地呼吸几口氧气了，虽然依旧有些急促，但比刚才好了太多。
他看着方言，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幺。
「老同志，您别说话，先好好吸气，再等一会儿，气息顺了就好了。」
随行干部见状，知道这下应该是救回来了。
这时候他们赶忙对着乘务员说道：
「赶紧给驾驶员说，降落吧！」
「别。」方言说道。
随行干部一愣，问道：
「不返航？可老领导刚缓过来，万一再出事儿怎幺办？太原的医院我们熟，能立马安排治疗啊！」他身边的另一位干部也跟着附和：
「是啊同志，安全第一，耽误点事儿不算啥，老领导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方言对着他们解释道：
「你们听我算笔帐，现在返航太原，首先要跟塔台申请调度，这期间飞机得在高空盘旋等待指令，至少要半小时。盘旋过程中气压忽高忽低，老领导刚被针撬开的气机很容易再次紊乱，到时候再犯窒息性喘息，我未必能有第二次机会救他。」
他顿了顿，指了指窗外漆黑的夜空：
「就算顺利返航，降落时的气压变化比起飞时更剧烈，老领导的心肺本来就弱，根本扛不住这第二次折腾。落地后从机场去医院，就算一路绿灯，也得一个多小时，这期间一旦出现意外，你们能保证有急救条件？」
「所以继续飞到京城，比返航高效多了。」
「而且，这飞机上还有这幺多要去京城办事儿的干部，这一返航他们的事儿就耽搁了。」
这时候机舱里的其他人也纷纷认同了方言这个观点，他们确实是有重要的会议要去参加的，要不然也不会坐飞机。
这年头，大部分干部坐飞机的哪个不是有急事？
这时候一旁的一个干部对着方言问道：
「同志，您能保证老领导在飞到京城前不出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