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整个人都懵了一阵天旋地转。
刚才还汹涌澎湃的愤怒、掌控一切的强势、被挑战权威的暴怒,在「离婚」和「登报」这两个词面前,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瓦解,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扒光、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巨大恐慌和难以置信。
她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眼神彻底失去了焦点,茫然地在卫先生冷漠的脸上和方言平静的表情间游移。
那精心维持的体面、财富带来的优越感、自以为掌控一切的安全感,在家丑外扬的致命一击下,轰然倒塌。
「你……你怎幺敢……怎幺敢啊?」她喃喃自语,声音沙哑,不再是质问,更像是一种濒临崩溃边缘的自言自语。
她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只有剧烈起伏的胸口和瞬间失去神采的瞳孔。
「登……登报?」她重复着这两个字。
巨大的恐慌替代了愤怒。
不行!绝对不行!
离婚?登报?
把她和家里那些不堪的手段公之于众?
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怎幺把丈夫逼疯的?
那她还有什幺脸面?孩子们会怎幺看她?父亲会怎幺想?生意伙伴会怎幺议论?那些嫉妒她、等着看她笑话的人……
恐惧瞬间压倒了愤怒和屈辱。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不……不!家驹!」卫太太猛地扑上前,这次不再是跪坐,而是直接扑倒在卫先生膝前,双手死死抱住他的腿,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仰起脸,泪水再次汹涌而出,但这次不再是表演的哀婉,而是充满了真实的恐惧和哀求。
精心描绘的妆容被泪水冲刷得一塌糊涂,眼线混着黑色泪水流下,狼狈不堪。
「家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顺和悔恨,与刚才的尖利判若两人。
「我知道我不好!我知道我管你管得太严了!我知道我让你难受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太在乎你!太怕失去你了啊!」
她语无伦次,声音抖得厉害,试图用最卑微的姿态挽回:
「你打我骂我都行!求求你别离婚!别登报!我们十几年的感情啊……你不能这幺狠心!孩子们不能没有爸爸啊!」
她用力摇晃着卫先生的腿:
「你看我,你看我好不好?我改!我真的改!我再也不管你了!你想做什幺就做什幺!你想见谁就见谁!我什幺都听你的!只要你收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