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乡党都高兴疯了,谁不晓得杏花岭上杏花酒,只是自杏花都枯死后,他们就再没能喝到过了。
没想到今夜还能再吃得此酒,今日是太快活了。
赵怀安知道是父亲埋的酒后,看着母亲去看父亲的碑,就晓得母亲的心思了。
他想了想,对三个弟弟和两个妹妹道:
」今夜,是我们一家人团聚的时候,该吃这酒,但这些酒也是留给你们娶亲出嫁的,所以你们一人抱一瓮,到时候就留在身边,等到了光州后,再埋进土里,到时候,等你们娶亲、出嫁了,咱们再吃这个。」
弟弟妹妹们都很懂事,毕竟生活如此,早已晓得唯家人才是一切了。
于是听了大哥的话,就留下了六瓮,其中一瓮是给大兄存的。
那边,赵怀安见母亲偷偷抹掉眼泪,又笑着回来后,就拎起一瓮,揭开封泥,大喊:
「来,吃咱赵家的酒,今夜不醉不归!」
酒从来都不醉人,真正醉人的是里面的情感,是关于它的故事。
当一瓮瓮杏花酒被揭开,今夜才到了高潮。
霍县山民们本就横行无忌,尤其是吃了酒后,那种山里人骨子里的奔放、自由全部激发出来,到处是手鼓声,号子声。
那丁会又开始唱起了山歌:
「哎……哟嗬」
「天子坐金銮,我卧青嶂巅。」
「任他诏书几千道,不换山中一丈天。」
「生不跪金阶,死不羡神仙!」
「但有兄弟一壶酒,我管他今夕是何年!」
「嘿!」
夜空下,数不清的霍山人纵酒高歌,他们在歌声中踏步起舞。
他们高喊着:
「但有兄弟一壶酒,我管他今夕是何年!」
……
篝火边的孙滂就这样看着这群山民载歌载舞,说实话,他并不能听清这些人在唱什幺,但那歌声的豪迈和自由,却是相通的,无怪乎这里能养出赵大这样的豪杰。
真是一处好地方,来这里当县令真是我老孙的福气啊!
想着,他又吃了一口杯中的杏花酒,叹了句:
「可惜了,这岭上的杏花怎幺就凋零了呢?「
然后他直接从席子上站起,走到了舞场的中间,当着他的下属、县民的面,忽作豪迈:
「鄙夫们,且让你们看看我们长安的舞!」
说完,这孙滂就是一声长啸,似将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