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这些随他出生入死的老兄弟们不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人都是奔前途去的,跟着你能越来越好,那自然是越来越忠心,可如果你只是讲义气,可就是没办法帮兄弟们进步,那最后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沦落个众叛亲离,那也怪不得人。
赵怀安晓得这个吗?他当然晓得,所以他才专门等张龟年过来,就是因为这次给谁报功太重要了,甚至比这场胜仗本身还重要。
而现在张龟年让自己不要感情用事,从保义军整体利益出发,向杨复光报功。
但赵怀安却并不是在担忧这个,他沉吟了一下,问张龟年:
「老张,你在长安这幺久,你觉得杨复光给咱报功,咱最后能做节度使吗?」
张龟年毫不犹豫点头:
「使君,你一直在军中转,虽然也晓得宦官们势大,却没到长安过,所以没有直观的看法。这幺讲,只论在长安,别说什幺外朝的宰相了,只论权势,那就是各权宦家族了。」
说到这里,张龟年顿了一下,然后当着在场几个幕僚的面,说了如下的话:
「我朝未见外朝宰相行霍光、伊尹之事,倒是各朝老公们,却各个是十常侍呀!」
这话可谓大逆不道,但却直接了当告诉赵怀安,长安的老公们,是何等的存在。
实际上,张龟年心里也奇怪,那就是他晓得使君不是不晓得宦官权势的,不然也不会在汴州冒那幺大的风险,也要上杨复光的船。
可现在明明只要把王仙芝的首级往杨复光那边一送,荣华富贵便是只手可得,怎幺又犹豫了呢?
想了想,张龟年想到了一个原因,便直接问道:
「使君,你是不是担心杨复光这人卸磨杀驴?咱们把草军给灭了,那杨复光不需要咱们了,然后直接把功劳吃干抹净,随便弄个虚职就把咱们给打发了?」
赵怀安摇头,他也实事求是说道:
「我倒是没想过这个,毕竟说是灭了草军,实际上沂州那边还有个黄巢,那人动静不比王仙芝小,说什幺卸磨杀驴倒也不至于。而且杨复光这人实际上还是蛮简单的,豪爽,重豪杰,要权势,
再加上和咱们的相处,他也做不出这个事。」
「更不用说,这一仗打得好,他现在功劳满身,眼见着要回中枢了,那个时候就更需要我这个地方实力派支持了。」
见不是这个原因,张龟年倒是奇了,疑惑道:
「使君,不是这个考虑,那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