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敢和保义军作对,那就是佛祖来了也救不了他!
能活这幺久,只是还不想何和刘邮撕破脸,
但现在他的靠山刘邺走了,正是收他的时候,也让扬州的其他豪商看看,以后这生意该怎幺做。
「停!」
杨延保擡起一只手,十人的队伍瞬间定在原地,融入雨幕。
他侧耳倾听,除了风雨雷电,再无他声。
他仔细观察着吴府的高墙。墙体由青砖砌成,高逾一丈,墙头还铺着碎瓷片,寻常盗匪断难逾越,但在这些大别山的好汉眼中,这堵墙与平地无异。
杨延保回过头,对那六名山民的队将做了一个手势。
那队将心领神会,一挥手,他身后两名汉子立刻悄无声息地向前。
其中一人从腰间解下一卷细长的绳索,绳索顶端是一个小巧但结构精妙的四爪铁钩。
他手腕一甩,铁钩带着绳索便如毒蛇出洞般,飞向墙头。
只听得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嗒」声,铁钩便牢牢地咬合在了一块墙砖的缝隙中。
大别山武士用力拽了拽,确认稳固后,另一名汉子已经如猿猴般,手脚并用,顺着墙面与绳索,几个起落便翻上了墙头。
墙上的汉子伏下身子,如同一只狸猫,警惕地观察着院内的情况,片刻后,他对下面打了个安全的手势。
很快,六名大别山武士和杨延保的三名亲信都悄无声息地翻入了墙内。
杨延保是最后一个进去的,他落地时双膝微弯,将声音压至最低。
一股浓郁的栀子花香混杂着雨水的土腥味扑面而来。
吴府的院落极大,假山、池塘、亭台楼阁一应俱全,这是几代人的心血。
此刻,这些平日里精心打理的花草树木都在风雨中狂乱摇摆,风卷残云。
暴雨又是深夜,吴府的人都睡了。
但杨延保之前就打听过,像吴宏这种顶级豪商,宅里常年养着数十武士,即便是这会没人出来巡视,但依旧不能掉以轻心。
根据事先打探到的,这会这些武士都睡在两厢,于是杨延保对着队将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东侧的游廊,又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西侧的。
队将点头,然后亲自带队行动,
这些人全部携带的都是成人手臂长的砍山刀,猫着身子就滑进了厢房。
对这些人手艺惊叹的同时,杨延保这一次直接不停,连过三道院,直奔吴宏所在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