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湿了,他能感觉到高骈的语气虽然是笑着的,但语气透露出的意味却已经是非常寒冷了。
脑子飞速运转,赵怀安忽然想起了当年在第一次见高骈的时候,裴对自己的告诫:
「一定一定不要说谎。」
要那间,赵怀安抱拳对高骈道「使相,我的确从颖州弄了二十万石粮食出来,我知道自己有罪,一切责罚赵大都愿意担着。但请使相容我打完这一仗,到时候,赵大到使相营前负荆请罪。」
「而此事也和那位杜盐铁没有关系,都是我一人为之。」
高骈点了点头,忽然问了一句:
「你怎幺想的?漕粮你都敢夺?」
赵怀安沉声道:
「使相,赵大没想那幺多,只想着打好这一仗,而没粮食我保义军根本扛不住草军的进攻。」
「末将就想做点事。」
赵怀安一句话似乎把高骈拉入了回忆,他喃喃道:
「是啊,做点事。但这做点事啊,就是那幺难,难如登天。」
高骈沉默了一会,最后问道:
「你就这幺想打这一仗?」
这个时候,赵怀安非常非常认真对高骈回了这样一句话:
「使相,我是霍山人,这里是我的家乡,是我祖宗的坟莹,是我生活和回忆,我要为我和我的亲人们守护这里!」
高骈驿第一次回头,他惊疑地看看赵怀安,似乎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但却又本该如此。
他不说话了。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向着寿州衙署行走着。
身后随行的保义将和高骈旧将们都感受到了前方谈话的紧张,也不自觉都扶住了佩刀,哪里还有刚刚其乐融融的样子。
甚至任通都忍不住凑到了鲜于岳旁边,小声问了句:
「咱们帮谁?」
这句话直接惹来了鲜于岳和赵六的怒视,后者吓得一怂,闭口不言。
然而就在这时,前方道路忽然就出一群人,直惹来大侧武士们怒喝大吼。
赵怀安和高骈这边各自沉默,两人的仪仗队伍倒是依旧缓缓地想向着寿州城方向移动就在这时,队伍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忽然就有十来个汉子从凉荫下跑了过来,其中还有一个还摔倒了,然后被伴当们架着一并跑了过来。
他们往道左一跪,其中有个身姿特别雄壮的,穿着布衣,裹着一个黑色头巾,冲着高骈这个方向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