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但这税又不能不收,于是这情况就变成了朝廷直接向这些土豪征收税赋,却不给这些人政治地位。
这就出了问题了,土豪没有政治地位,那就没办法吸纳进体制,而土豪没办法进体制,他就必然会独断乡曲,眼睛里压根就不会有朝廷。
然后不管你以什幺样的理由去乡村征税,你都回避不了人家问这样一个问题:
「我江州米辛辛苦苦种出来,凭什幺给长安人吃?」
「你说为了朝廷?」
「朝廷于我何加焉?」
就这样,实际上乡村土豪是很难与朝廷一条心的,毕竟没有权力只有缴税的义务,这如何能行?
也因此,在实际上朝廷是给了这些土豪一定的权力的,那就是你在乡村做什幺,他是不怎幺管的,只要你能两税固定交完税,你如何在乡村作威作福,没人在平。
这种相比与此前皇权下乡里的一杆子插到底就有了本质的不同。
以前地方上有王法、宗法,两税以后,地方乡里就只剩下宗法了。
而一旦没有国家政府的参与,也就是地方上无王法,那后果不仅仅是地方分离势力的擡头,更是整体的劣化。
地方上开始弱肉强食,以力称强,最后形成一个个独断乡曲的大土豪,就如同庐州三山、三河这些地方一样。
如果是河朔这些地方还好一些,因为这些大土豪实际上有另外一种体系,那就是成为河朔的牙兵。
实际上在河朔,这两者也常常都是一回事,牙兵世袭后,整个藩镇上下的资源必然被这些暴力掌控者给垄断了。
可江南东道和江南西道这些地方就不一样了,这里藩镇就弱,而且武力不彰,地方州县都没什幺实力,如何敢轻易得罪这些宗帅土豪?
其实从庐州、舒州、江州这些地方的牙兵数量就晓得了,这些地方的牙兵多不过千,少就五百,而河朔藩镇呢?魏博牙兵八千!
这里面的差距可想而知有多大。
当地方上都充斥着这些不服王化的总帅、土豪,那最后的结果必然就是公然做贼。
是以,江西淮甸,村乡聚落,皆有兵仗,公然作贼,十家九亲,州县屹不敢入其间。
但另外一方面,这些土豪呢,又往往是州县官府养的肥羊,平时让你吃的饱饱的,而一旦盗贼窃发,边境扰动,钱粮就全从里这出。
所以乡野土豪和州县的关系又往往是对立的。
此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