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提出的这个生桩话题,非但没缓和气氛,还让气氛更加沉默了,也是懊恼,此时只能举着酒碗,强笑道:
“吃酒! 吃酒! 莫说那些不开心的! “
一听这话,这些流民盗也很快忘记了那些许的”道德谴责“,开始吃着狗肉,唱着歌,时不时还跳舞助兴,好不快活。
只是那廊下的老婆婆的尸体上,积雪越盖越厚了。
土墙内,流民盗们围着篝火吃酒,墙外院落的一角的牛马棚里,寒风呼啸。
牛马棚里没有牛马,只有一个叫陈五郎的可怜人。
他是寿州营田的一名营田户,而今夜也是他被掳掠为“生桩”的第三天。
此刻,陈五郎就被绑着扔在棚子里,这会就在不断蠕动。
他的手脚被粗糙的麻绳紧紧地捆绑着,绳索深深地勒进了皮肉里。
因为挣扎,手腕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这三日来,他亲眼目睹了三个营田同伴,是如何被孙家的部曲推入地基坑中,然后被一铲土一铲土活埋的。
现在,他都能想起那三人临死前的哭喊和哀嚎。
那种眼睁睁看着同伴被活埋,而自己也将面临同样命运的恐惧,几乎可以冲垮任何人的理智。 但陈五郎却不一样,他要活下去,活下去为同伴报仇。
所以,他也必须今夜逃出去,不然明日最后一个桩就是他去填!
好在老天眷顾他,终于让他等来了个机会。
此刻,负责看守他的两名部曲,因为天气寒冷,又觉得被饿得半死的陈五郎根本无力逃脱,便偷偷地吃起了酒。
很快,两人便醉得不省人事,鼾声如雷。
陈五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开始疯狂地用被捆绑的双手,去摩擦墙角一块尖锐的石块。
绳索与石块的摩擦,让他的手腕皮开肉绽,但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这一刻,求生的本能,让他的肾上腺素狂飙。
不知过了多久,那坚韧的麻绳,终于被磨断了一缕。
陈五郎心中狂喜,他忍着剧痛,继续一缕一缕的磨着,终于,在后半夜,他成功地挣断了绑绳。 陈五郎没有丝毫的犹豫,蹑手蹑脚地摸到醉倒的部曲身旁,捡起了一柄掉落在地的横刀。
就在此时,其中一名部曲似乎被惊动,翻了个身,嘴里含糊地嘟囔了一句。
陈五郎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电光火石之间,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