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下卢携忽然抬起了头,只因为这句话是他和田令孜私下的时候感叹过的。
这话就是说,那些清流之党往往弹劾人不是为了国家大计,而是为了党同伐异,也是为了权位的小人罢了,因为君子是不争的。
果然,那萧遘整个人迎头便受了一记闷棍,颇为难堪地僵立当场。
“缓了一口气,他才脸色涨红,大声回道:
”臣乃为万古纲常计,非有所私也!”
可田令孜今日就要杀人诛心!
他冷笑一声:
“纲常?”
“你也配提纲常?”
“何为纲常? 纲常之本,在于君臣父子! 尔等身为朝廷公卿,不思如何为朝廷分忧,弭平祸乱,却日日纠缠于门户之见,党同伐异! 此,便是尔等的纲常吗? “
”尔等往日所言,有哪一样是对得住国家的? 那草军起事,你等要抚,沙陀叛了,你等还是要抚! 合着尔等之能耐,就是在于抚、抚、抚! “
”那真是好生能耐啊!”
“尔等本事,有什么是三岁稚子不会的呢?”
田令孜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严厉,最后已经是劈头盖脸的讥讽怒骂了。
而萧遘被训得满脸通红,憋了半天,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最后,田令孜也懒得再与他多言,只是冷冷地说道:
“万般经书读在狗肚子里,只成你一张佞口而已!”
此时坐在御座上的小皇帝,恨不得当场给田阿父拍掌叫好。
骂得好啊!
让这个老头吓朕!
整个过程中,郑敢都没有帮萧遘说话,等田令孜终于说完后,他才持笏出来,朗声唱道:
“臣举荐一人,保义军节度使赵怀安忠勇可佳,正可为河东节度使!”
小皇帝一听是赵大,喜笑颜开,拍掌就喊:
“好......。”
可下一刻,田令孜大喊:
“不可!”
“小皇帝迟疑了下,最后说完:
”好是好,但不够好!”
然后转向田令孜,问道:
“阿父,你觉得何人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