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说,这鲤鱼养在这小小的缸子里,看似尊贵,实则已沦为供人观赏的万物。”
“与其让他它们在这方寸之间,郁郁而终,倒不如成为我兄弟们腹中的佳肴,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说完,赵怀安便不再理会已经目瞪口呆的孙庖寺,亲自挽起袖子,从水缸里捞出了一条最为肥硕的大鲤鱼。
“来! 都别愣着了! 帮我打下手! “
赵怀安对着那些厨子们,朗声笑道:
”今日,就让你们开开眼,让你们瞧瞧豫州名菜,鲤鱼焙面!”
庖厨中,一个出自汴州的大师傅心中纳闷:
“我怎么没听说过这道菜呢?”
那一夜,晋阳宫的偏殿之内,歌声、笑声、酒杯的碰撞声,响彻云霄,直到天明。
赵怀安,与他的这些袍泽兄弟,纵酒高歌,同唱着山歌,跳着粗犷的战舞,一如从前。
忆往昔,峥嵘岁月荣!
哪有什么上下之分,尊卑之别,在这一刻,通通都被酒给融化了。
三日之后,酒宴的余温尚未完全散去,战争的号角便已吹响。
晋阳城外,旌旗蔽天,甲光曜日,兵马已备,粮草已足。
沙场秋点兵。
干符四年,九月初二,秋!
军鼓三百次,诸军并发。
保义军与河东、忠武、昭义、汝州、天兵、诸镇戍兵出太原,直发代州。
奉诏讨贼! 以诛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