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我沙陀人进入代北,和这些昭武九姓胡人结合,就成了如今的沙陀三部。”
听到这里,刘氏才有点明悟,原来真正的沙陀人那么少啊,怪不得自己劝夫君那么多,最后他就听进去了一条,不能自相残杀,让沙陀人四分五裂。
不过这有一点奇怪,按道理葛萨部和安庆部来代北那么久,他们应该是居于后来者的沙陀人之上的呀,怎么现在反居下了?
于是,刘氏将自己的疑惑道出。
而李克用很是吃惊,没想到自己的妻子这般敏锐,但这里面实际上颇有点龌龊在里头,是他决不能说的,于是他想了想,换了个口吻:
“夫人真目光如炬,的确!”
“昭武九姓深入中原很早,其人口又众,从魏晋到本朝源源不断,甚至很多人都是公侯将相。” “甚至即便只论代北之粟特、六州胡,他们也要比我们沙陀人来早二十年,所以一开始,他们的确是压在我们沙陀人头上的。”
“在我祖父那个时代,我们沙陀人基本都是听从昭武九姓胡的军将调遣,随朝廷南征北战。” “甚至到了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大概三十多年前,回鹘可汗率众侵逼振武军,当时的麟州刺史叫石雄,就是出自九姓胡,而当时我父亲还是随契宓、拓跋等部的三千骑,一并袭回鹘大帐。”
“后来第二年,昭义军乱,我父还是随石雄征讨昭义的。”
“尔后,一切的改变就是从我父那代开始的,总之这里面有很多事,最后我父因要去参加平讨庞勋之乱,终于被朝廷封为沙陀三部军使,统领沙陀三部,但这个时间也就不过九年前。”
“所以你懂了吧,这葛萨和安庆叛我父子,我虽然愤怒,但在晓得这事后,就明白这里面的因由了。” 刘氏虽然智慧,但也是需要足够的信息的,现在听到夫君俱告,她也终于理清了。
想了想,刘氏对李克用这样说道:
“如今无论是朔州还是云州,名曰叛,实际上不过坐怀观望,真正决定战事走向的还没有到来。” “如今我们最重要的敌人就是东面的卢龙军,幽州大马的确犀利,但却与朝廷并不是一条心。” “一旦我们能先将朝廷的招讨军歼灭,妾身料李可举必退兵,云朔二州必反正。”
“所以是否能一战而歼灭李琢之朝廷主力,就成了我沙陀人兴亡之关键。”
但刘氏也只能说到这里了,毕竞她对于军阵之事肯定是不如夫君有见解的。
而果然,李克用经夫人的一提点,正有拨开云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