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般颟顸,倒是范厨子,常年在外面夹谷里的集市打转,是个真正的精明人。
走到跟前,秦宝远远放下铁枪,然后三人老老实实各自搬了块石头,在席面末尾加了座,复又引来一片叫好声……也不知道有啥叫好的。
接着,先是范厨子嘀咕了几句场面废话,然后秦宝当面,大大方方说了自己的来历、家世、修为,包括在登州下属县城里的师承。
张行在旁趁机冷眼旁观,早看的清楚,秦宝将这些大约来历一一抛出后,配合着的乡音,立即使得现场绝大部分人变得放松起来,而两个东境来的还有修为的人,甚至开始主动亲热。
而且,也就是秦宝压低了一条,说出自己是七条正脉修为后,那位张老大非但没有让秦宝调整座位,反而明显有些不自在起来——这是一个很好的兆头,这厮不光颟顸,怕是还没有容人之量。
当然了,有些情绪是人之常情,但做老大还要有这些,岂不是自寻死路?
秦宝说完,气氛渐渐好转,那张老大虽然不自在,却也到底坐住,只拿眼睛来看张行,准备再来看看此人底色。
张行倒也干脆,一杯酒下肚,直接拱手:「小子张行,族里排行第三……北地出身,早年从军,二征东夷时逃出来的。」
话到此处,那张老大愈发不自在,但座中另外一人,反而拱手:「张三兄弟是那一路军里的?」
「北路上五军里的中垒军排头兵。」张行昂然拱手。
「上五军里的兄弟个个都是好身手,不是我们南路徐州军可比的。」那人闻言一惊,立即竖了大拇指。「只是北路那般艰难,据说死的个个不剩,张三兄弟到底是何等的本事和气运,如何逃出来?」
张行瞥的清楚,那人说了此话,远端张老大虽然没有言语,却几乎如坐针毡,但他只是假装没看到,却又继续来说:
「总有几个漏网的,我逃出来几个兄弟,都在登州安了家不动了,只有我逃到了秦二郎家的村子里,蒙他收留,才活了下来……然后去投了曹州好大名气的徐大郎,呆了几日,在徐大郎庄上遇到一个说法,便居然稀奇的做了一个靖安台公人。」
此言既出,席中忽然安静下来,便是范厨子也怔在当场。
张行只是假装不知,却又将腰中绣口刀缓缓解下,放在眼前:「诸位兄弟且看,这便是明证……靖安台的制式佩刀,并无人敢伪作。」
无人回应。
而张行却又失笑,将刀子收回:「诸位兄弟,当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