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绕了一圈,最后也果然来催促王代积:「王九哥,你不赌吗?」
王代积本想拒绝,但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去对面军营里呆一阵子,而对方却要继续南下做事,也懒得遮掩,便当即从怀中掏出二两银子来,放到案上:「我赌他会受官。」
「为何?」张行认真来问。
「因为他若是要辞官,必然不会在这里辞,而是直接听到你们的消息后,从涡水东岸出发,自己往京城里去辞,好避开你们控制。」王代积有一说一。「而你们根本没有做此类准备,俨然是认定了他会来受官。」
此言一出,众人多有颔首失笑,便是闭着眼睛的白有思也都偷偷笑了。
张行先点了点头,却又跟着摇头失笑:「道理大略是这个道理,但恕我直言,王九哥其实有些歪打正着。」
「张三郎是什幺意思?」王代积微微一怔。
「我猜王九哥没有亲眼见过凝丹高手战阵上的表现。」张行认真解释。「我们不做准备,不是因为我们笃定如何,而是陈凌即便那幺干,也飞不出我们巡检的掌心……」
王代积偷偷瞥了一眼抱着长剑假寐以放任赌博的白有思,复又捻须来笑:「如此说来,我怎幺觉得你们在这城父县等着,反而是巴不得他从河对岸自己跑了呢?」
「是有这点微末心思。」张行坦诚颔首。「但其实也就是试一试,本身我们也笃定陈凌会来,因为那个人也是个聪明人和有气度的人,他也晓得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撕破脸,辞官也罢、受任也罢,反正都是个输,那不如坦坦荡荡去东都处置好事情,那幺与其在逃往东都的路上被我们巡检从马上拎起来,失了体面,不如自己直接昂然过来。」
王代积若有所思。
不过片刻,众人忽然闻得外面街上马蹄阵阵,然后便有人高声报名,说是鹰扬中郎将陈凌至此拜会兵部要员,也是立即收声。
果然,下一刻,陈凌的那张红脸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白巡检、张白绶、胡黑绶,还有几位白绶,别来无恙。」陈凌哈哈大笑,面色混若无事。「没想到咱们这幺快就能再见,真真是缘分。」
张行微微失笑,当仁不让,抢先上前拱手回礼:「陈将军,水杉林的妓女没被你手下打杀了吧?我当日有言,自己会回来看的。」
陈凌怔在当场,但旋即苦笑:「是,张白绶自然是回来了,不过我也还没下作到要拿那些人出气的份上……反倒是张三郎,你当日单骑上山,驱虎过河,打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