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回落下来……这类消息瞒不住人,达官贵人的家人都会先有反应。」
张行点点头,复又再问另外一事:「那你知道有个逃犯昨日在北市潜行逃走了吗?」
「如何不知道?北市都快被金吾卫、净街虎和锦衣巡骑翻了个个,我家也是幸亏报了张三哥的名才躲过去祸害……」阎庆当即苦笑,却又忽然想起什幺,反过来小心问道。「不过张三哥,那些锦衣巡骑听到你的名字怎幺有点奇怪?」
「如何奇怪?」张行本人也很好奇。
「立即便收手了,只是带头的黑绶明显畏惧居多。」阎庆认真回复。「反应有些过头了。」
「也算正常反应吧。」张行想了想,平静以对。「主要是我刚刚跟着我们白常检转任到西镇抚司的伏龙卫去了……顺便升了黑绶。」
「这倒是要恭喜张三哥和秦二哥了。」阎庆登时肃然起敬。「尤其是张三哥,这才一年吧……如何便做了黑绶?再过两年,岂不是要登堂入室,成为正经贵人?」
「难。」张行失笑摇头,却又想起什幺。「你呢……说要参加科举,可有准备?」
「按照惯例,估计要等明年。」阎庆闻言一时苦笑。「也没有多少把握……」
「还是多努力。」张行笑道。「主要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明年我在何处……若还是这个局面,你只要考上了,便是没有贵人赏识,我也能将你选入伏龙卫做个文吏,一步步过来。」
阎庆愈加大喜,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又说了几句,便主动告辞而去。
而人一走,张行对着一箱子黄金,反而觉得百无聊赖,再加上昨晚上睡得不好,干脆直接在座中假寐,同时思索起了事情。
毕竟,此番一去又是数月,回来后,不及适应,先遇到了被人收儿子的戏码,然后又立即换了新环境,种种大小事端,根本来不及缓冲,倒是落得个事乱如草,心乱如麻的地步。
好像什幺事情都挺重要,但什幺事情又都无所谓了一般。
想想也是,就这两日经历的人和事,虽然多了些,可相对之前经历来说,不免有些儿戏乏力。
什幺高督公弄权示威,跟曹皇叔要求收儿子的压迫感比,到底算什幺呢?
什幺马督公被东夷小妾毒死,然后东夷小妾消失不见,跟子午剑的惊险相比,又算什幺呢?
类似的,还有身前的黄金,比之江东七郡的粮荒如何?
伏龙卫的人手、明年的科举,比之涡水畔的血流成河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