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自虞相公家门至十字街,沿途都有虞府家人带着本地坊吏、净街虎和帮闲来维持秩序,顺便提供茶水小食,对于老弱者,还有凳子……服务堪称贴心到了极致。
就这样,在与身前身后的几位同列聊了一晚上的官场八卦后,二更时分,张行终于排到了堪称豪奢的虞府门口,然后前面那位谱比较大的刚刚让仆役赶着车子进去,门内便陡然传来一番搅扰。
「不是说丝绢不行,但你最起码弄个几千匹再送啊,也好给下人们年节前弄一身衣服……你送了一车百八十匹,有甚用?还有没有别的藏货?
「没有?
「没有就走。
「车子也赶走……省得出去跟人说自己辛苦攒了一车绢,被我们府上平白昧了……一车绢办不了事,我们府上也看不上眼……拉走拉走,从那边侧门走,不要转向。」
「下一位。」
张行听得有趣,忽然听到人喊,并有一个立在寒冬夜中台阶上的中年都管擡手指向了自己,便立即大跨步上去,昂然走入门内。
甫一进门,复又看到一个披着白裘袍子的年轻人端坐在门内,身后是火炉,身前是几案,正端着茶来喝。
而此人看到张行后,不由当场端着茶皱眉:「刚撵出去一个送了一车绢的,又来个空手的?」
「可是夏侯公子?」
张行早已经打听清楚,知道虞常基家中相关脏事全都是他后妻带来的继子夏侯俨处置,而他本人一个弟弟两个嫡子,都是分毫不沾手的,而且素来有「清名」,便直接拱手询问。
「不错,怎幺了?你到底有没有带东西来?」夏侯俨日理万金的,语气愈发不耐。
知道是正主,张行立即点点头,不慌不忙解开腰带,将外套往两侧一扯,金光登时就闪瞎了周围人的眼睛:
「黄金四百两,二十五斤,按照市价,正是万两白银,随身携带……求一河北郡守。」
夏侯俨肯定不是没见识的人,但饶是如此,也还是怔了片刻,方才猛地灌了一口茶,然后在灯火旁吐出一口白气来,回复如常:「客人姓名、官职?郡守非六品以上不受。」
「北地张行,伏龙卫副常检,从五品。」张行言语干脆。
「带名剌了吗?」
「伏龙卫哪有名剌?」张行平静以对。「不过夏侯公子放心,也没人敢冒名伏龙卫。」
夏侯俨点点头,放下茶回头招手:「王都管,直接领贵客到后面小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