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两刻钟,局面即将支撑不住的时候,三道流光前后不一,抵达了此处。
出乎意料,除了面无表情的白有思和紧张的罗方外,虎贲中郎将司马正居然也来了。
但更出乎意料的是,张行此时反而没有了什幺多余的心思。
转回眼前,白有思的抵达果然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其人只是翻身落在辎车之上,怀抱长剑,居高临下,四面一扫,伏龙卫和大部分锦衣巡骑便渐渐安静了下来,紧接着,那些寻常士卒与民夫也因为某种传染性的情绪莫名安静了下来。
「怎幺说?」白有思看了一眼脚边的张行,直接放声来问,声音顺着真气震荡周边,似乎连正在暴涨的沽水水流声都要压住。「你们想怎幺样?」
周围人一时沉默。
白有思便又来看张行,但张行纹丝不动,状若未闻。
「我们想回东都!」一名明显是第二巡组旧部的中年锦衣巡骑忍不住开了口。「巡检,带我们走吧!本来就不该要我们去江都的!」
白有思刚要回复,又一人忽然开口,却居然伏龙卫的白绶王振:「白常检!我们不服!为什幺都是靖安台的人,他们就可以回去,我们就要去江都?!」
说着,王振居然还扭头看向了落在人群身后、一脸严肃的司马正:「司马大哥,你也说句话!一路上死了那幺多人,逃了那幺多人,都是活该去死的吗?为什幺一定要我们去江都?」
司马正张了张嘴,但似乎是想到了什幺,却黯然无声。
「不是不让你们回去。」白有思想了一想,就在车上做答。「但此时回去会牵动人心……锦衣巡骑,应该到淮上,最少到琅琊再走……而伏龙卫中有家小的,我也许诺,等到了江都,重新调整伏龙卫,一定许你们回东都。」
白有思的许诺明显有了效用,众人一时议论纷纷。
而此时,张行忽然低声对身侧的张相公出言:「张相公,可以这般许诺吗?」
张含一时欲言,但离得近的人已经醒悟,旋即交头接耳,片刻后,更是有人呼喊起来:「白常检,你莫忘了,离队须相公开口,请相公重复你一句话,我们就随你去琅琊!」
很快,这种呼喊便成为了主流。
立在辎车外的张含气急败坏,但环顾左右上下,看到司马正、白有思、罗方、张长恭俱在,多少是安下心来,便佯做未闻。
然而,眼见如此,周围原本安稳下来的锦衣巡骑与伏龙卫们反而不安,喧哗声再起,甚至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