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真气直接在身边翻腾起来,比之刚刚犹胜一筹。「这个前日晚上匆匆借了人家二十贯文的张清水是那位豪杰?!」
一名义军小头目承受不住,直接出列,当场下拜,然后却语出惊人:「大龙头!不是俺领的头,听说要烧债,帮里头目都去借了……按照扩军的职务,队将每家借五十贯,俺们伙长每家借二十贯,什长、伍长也借了三五贯文!」
听到这里,周围义军头目呼啦啦一片,直接跪了一半多,围观百姓也轰然起来……众人这才晓得,这是义军头目们知道要烧债,临时聚众去强借了钱。
张行见到这一幕,非但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笑了笑,只是来问杜才干:「刚刚在县衙里面,柴头领想说话,杜头领压过去了,是因为这个吗?」
「回禀大龙头,法不责众。」杜才干赶紧出列,尴尬以对。「譬如一千五百员额,正好十个队将,都是举义的功臣,而据属下所知,听说北面开始烧债,其中足足有八个人连夜借了钱。」
「不错了,还有两个知道忍住呢。」张行继续笑问。「我刚刚还有点奇怪,为何离狐这地方只是一个小县,却富商多于豪强,与其他几个县稍有不同……如今看来,只是因为商人好借钱吧?」
「自然如此。」杜才干尴尬一时。
「无妨。」张行站起身来,正色朝身后本县义军头目们来问。「借了钱的,可还有没站出来的,或者没来的?!」
又有几人出列下拜,还有人直接报了姓名,说谁谁谁在何处执勤没过来,张行倒也耐心,只让杜才干去找人。
过了好一阵子,大约人都到了,直接在十字路口对着县衙那边乌压压跪了一片。
张行这才去看那些富商:「可还有临时借了你们钱不在这里的?」
富商们早已经不是之前姿态,有人面露喜色,有人冷眼旁观,有人面露惶恐,但此时被问,面面相觑之余却多摇头……可能还是有漏网之鱼,但这个架势,也无所谓了。
「我再问你们几件事情。」张行得到回复点点头,复又来看那些义军头目,依旧慈眉善目。「是赏赐没发,还是军饷没定?」
义军头目们也多摇头。
「所以,就是贪心不足?」张行追问不及。
「俺是看其他人都借了,不借怕被其他人排挤。」有人忽然擡头高喊。「大龙头,俺没有诚心坏了黜龙帮跟义军的名头。」
「说得好。」张行即刻伸手点了对方。「这般说的,多少心里还能明白,这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