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如此,我这就入城去。」李清臣心中了然,不由长呼了一口气,连连颔首,继而站起身来。
凭良心讲,这情况就比他想的要好的多。
「不用换洗一下吗?」韩引弓也随之放松起来。
「正好以这身酸臭,来证明济阴空虚绝非虚言,然后证明五千大军足以轻易断绝北方后路。」李清臣坦荡来答。「也好让城内这支不伦不类的内侍军早些看清形势——朝廷便是遇到困难,也不是他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可以趁机兴风作浪的。」
「倒是有几分曹中丞公不顾身的姿态了。」韩引弓眯眼来笑,也站起身来,复又来唤身侧侍从。「取酒来,我敬李十二郎一杯。」
就这样,李十二饮了一杯酒,不顾疲惫脏累,径直入城去做说客,而李十三虽然气馁于自己族兄的多事,但终究不能放心,只能随之而去。
而韩引弓只是坐在原地,望着两名关陇大族子弟这般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表情飘忽,似乎是在回忆什幺,又似乎是在思量什幺。
且不说韩引弓如何,只说李氏兄妹来到下邑城下,轻易唤下一个箩筐——可见,城内外确实一直在沟通讨论,绝非是韩引弓虚言。
实际上,二人入内,轻易便见到了内侍军首领王公公,甚至,王公公比韩引弓还要体面些,在对方大略说完情况后居然为兄妹二人准备了足够的热饭热汤。
李清洲倒也罢了,李清臣委实饥饿难耐,便干脆风卷残云,一扫而空。
吃完之后,再来看王公公,面容消瘦的后者只是哂笑:「我以为李十二郎是来唬我,却不料真的是刚刚逃出来的……济阴城那般空虚吗?」
李清臣这才醒悟,却又顺势来劝:「王公公,你既知道利害,便该速速做出决断,因为黜龙军必败无疑,这种情况下,越是拖延,越是引得韩将军不快,将来结果就更糟……你也别指望牛督公他们的面子了,韩将军此战后要去东都的。」
王公公干笑了一声:「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李十二郎,你知道韩将军开的是什幺条件吗?」
李清臣微微一愣,随即反问:「是要杀首恶吗?所以王公公难以接受?」
「不是。」王公公摇头。「若是那般我就应了……他要我们所有内侍裸身而降,一件衣服、一件兵器,都不许带,光着膀子出城入营去做随军苦力。」
「那又何妨?」李清臣沉默一时,却又反问。「你也是见识过场面的,能这般结果已经是好的了,总比丢了一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