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到底算哪一边……哪怕是我跟你说过一些话,也还是心存疑惑,是也不是?」
白有思思绪纷乱,很显然,她又一次被对方轻易说中了心态。
「所以。」张行幽幽来叹,「你只是因为这是我的战斗,因为你我的关系,才参与进来,而不是将此战视为属于自己的一战。」
此言既罢,二人沉默片刻。
「我刚刚……」过了一会,白有思忽然开口。
「我猜到了,是你师父上次说的那个关隘吧?」张行脱口以对。「司马正应该也一样,这倒显得我不再怪异了……只能说你们虽是因缘际会,但到底是参与进了此战,天道尚公,或者天道不公,然后不管你们心里的纠结,直接就给打开了……」
「若是这般讲,我终究还是不该心下一软,放张长恭一马。」白有思愈发羞惭。「临阵纵敌总是有的。」
「那倒不至于。」张行依旧坦荡。「我拦住司马正以后,此战胜负便已经抵定,谁生谁死就不算是战阵相决了……而且,你真以为张长恭逃出去了吗?」
「什幺意思?」白有思听到前面半句还稍微释然下来,听到后半句,陡然紧张起来。
「没什幺意思。」张行平静来答。「这一战,你和司马二龙有疑惑,不晓得自己在这一战中到底算什幺,不晓得这一战属不属于自己,都是正常的……可张长恭呢?他可是齐鲁军中名义上的二号,实际上也是军中的中坚人物,而且非只是张长恭,张须果那几个人不也逃走了吗?但他们不可能就这幺轻易了结此战的。」
「你说他们会再回来?」白有思心中微动,忍不住扭头看向西面在庄稼地缝隙里艰难跋涉的逃亡官军。
「或许吧!」张行不以为意道。「但或许也不会回来,可不会回来的那些,也不会到此为止,说不定会继续抵抗,说不定很快会被追上投降,说不定表面上扔掉一切离开,然后暗地里酝酿着卷土重来……最差劲的,说不定也会做个道旁粪土,从此宛如朽木,活着相当于死了。」
「因为这是他们的战斗吗?」白有思追问不及。
「不错。」张行转过身来,直视对方目光,居然有了一点居高临下之态。「这一战是他们的,是我们和他们的战争,我们这些胜的人会从中攫取一些东西,他们那些败的人也会丢掉一些东西……这种东西可能是生死,可能是名望、地位,但又不止于此……」
白有思微微点头,心里多少明白了一点什幺。
「思思,你心没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