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我家府君让你们赶紧走!」
「我不问清楚,怎幺走?凭什幺走?」一夜未眠的曹善成勃然作色,俨然也是有些绷不住了。「你说薛大将军来了又走了?什幺时候来的,又什幺时候走的?」
「前日早上天没亮来的,昨日下午走的!」渤海郡来使无奈,只能顺势将昨日撤军过程重复了一遍。
而听完以后,曹善成也好,钱唐也罢,虽然无凭无据嘴上不好骂出口,心里却哪里还不晓得,就凭薛常雄撤兵时的进退有度,自家此番撞上来,十之八九是这位大将军刻意为之!
「枉我等……我等……还以为出了什幺岔子,不惜连夜至此!结果……结果……」钱唐在马上干笑了一声,却硬是没把话说全乎。
怎幺说呢?
兵荒马乱的,信使的事情注定没有证据,何况人家是河北行军总管,是一卫大将军,是关陇名门的一族之长,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真正的上位者。
有些话,说了要负责的。
「何至于此?」曹善成也有些气馁。「都是为了朝廷分忧,为了报效国家!何至于此?」
话至此处,两人只在马上低头无语。
片刻后,还是曹善成打起精神来劝:「钱郡守,或许是有小人作祟,或许真的信使出了岔子,大敌当前,咱们切不可为此生怨……便是生怨,也不要误事。」
「能误什幺事?」钱唐打马转身,瞥了眼身后的吕常衡。「不就是白跑一趟吗?现在大家一起撤了便是。」
曹善成点点头,复又认真提醒:「咱们往北走,去饶安县,先给张公做个后援,等贼人退了,我再与你一起去安德城……省得城内那几千河间兵丧了胆,坏了事。」
钱唐只是胡乱点头。
曹善成也看向那渤海郡中的信使:「阁下是回去汇报,还是与我们带路?」
信使想了一想,拱手以对:「全听曹府君吩咐,往饶安县令那里做个对接也是无妨的。」
曹善成立即晓得,这是觉得对岸已经接战,不想回去了,但他也乐的做顺水人情,便直接吩咐:「如此,伱前头带路吧!」
就这样,信使自然乐意,而两郡郡卒疲惫不堪,骂骂咧咧,也都掉头往北去了。
走了片刻,钱唐明显沮丧,倒是曹善成别看年龄只比钱唐大了十来岁,却意外的坚定,一路上反而问东问西,努力打探渤海郡中的消息,并且思索不断。
当然,晓得张世遇此番辛苦谋划,却被黜龙帮螳螂捕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