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得假吧?」
闻人寻安愣了许久,然后认真再问:「他带了多少人?」
「就一个人。」郭祝认真来答。「骑了一匹马,背着一个挺大的红布包裹……舅舅,要不要趁机杀了他,送给北岸的杜盟主?若有这般功劳,也不用给对岸送粮食了。」
闻人寻安再度沉默了下来,然后忽然反应过来一般站起身来,微微摇头:「我终究没有造反,反而是本郡都尉,人家堂堂掌握四郡的淮南安抚大使,孤身来见我,我若是这般做,反而要为天下人笑的……你去好生请进来,我也要好生招待。」
郭祝点点头,立即出去了。
很快,王代积便背着包裹,孤身出现在了闻人寻安的跟前。
双方见面,闻人寻安立即先行作揖拱手:「下官惭愧,未能远迎。」
「闻人将军是淮南柱石,我焉能不知?」王代积也是一拱手,然后却兀自向前,直接往堂上而行。「不过,我今日不是以官身过来的,是私人为了私事,下官这称呼倒也不必。」
闻人寻安愈发不解,只能仓促跟在后面:「王大使有何私事,在下必然尽力。」
王代积径直落座,将包裹摆在身前案上,然后示意对方来坐:「闻人贤弟唤我九哥便是,且看一看这包裹。」
闻人寻安完全茫然,也只好先去解开包裹,但打开包裹更为不解——无他,包裹里有碎银几两、小金锭一个、绸缎两三匹、首饰若干,如此而已。
「在下委实不懂。」闻人寻安彻底懵住。
「很简单。」王代积以手指向了包裹。「我这个人素来不攒钱,当日与那张三郎一起在西都干事情的时候,他就嫌弃过我,不过委实是个人脾气了,改不了……这次也是,时间仓促,秋后府库才有钱,我便在淮南、庐江、同江、钟离努力招了步兵一万五,水军五千,而为了保障军心,更是尽量赏赐,然后同甘共苦,所以搜罗家中余财时才发现,居然只有这些了……换言之,这是我王九的全部家当。」
说着,王代积忍不住摸了摸那几个首饰:「也就是老妻在东都,想着给她留着,否则,连这几个首饰也不能攒下来。」
闻人寻安更不敢说话了。
「今日带着全部家当过来,只有一个意思。」王代积倒也没继续玄虚下去,反而又按着首饰直接道明来意。「谁都知道,我在淮南,最大的心腹之患就是阁下了,现在我想用全部家私,替我在东都的丧妻兄长迎娶你守寡的姐姐,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