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人家做大事便可。」
程大郎沉默良久,脸色在灯火下愈发难看起来,半晌方才言语:「道理我还是懂的,老翟也给我送了信……无外乎是我第一个这般做的,便是事情本身没那幺过头,人家也担心我带了个坏头,都是带过人的,谁不晓得杀鸡儆猴的道理?先是你,如今是我……讲实话,我不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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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程将军还计较什幺?」徐世英终于不耐道。「总不能是我过了河后,不忿之色没做遮掩,你自家不怨,反而以为我怨气深重,想鼓动我在前面替你搞什幺事情吧?」
「徐大郎说笑了。」程知理赶紧摆手。
徐世英深呼吸了一口气,忽然又反问了一声:「所以,我怨气这幺明显吗?」
程知理这次没有做声。
徐世英想了想,正色以告:「程大郎,我跟你不一样……我有怨气是不假,但过河后我从未耽误过做事,张首席也一直托付我要务,我跟张首席之间便是有些小处的不妥当,大略上却是没有什幺龃龉的,所以,他一直放心用我,我也一直坦坦荡荡,不怕他再行处置的,反倒是你说的大度,明显起了心结,心里有了怨。至于你来问我此事该如何处置,我也只有一句话,郡守不错了,老老实实去认个错,去上任便是,不要再白费心思。」
程知理一声叹气,复又来言:「若是这般,我也无话可说,可是能不能请徐大郎帮个忙,先替我求个情呢?不成便不成,我也会老老实实上任的,但务必替我说几句好话,帮我做个情分,万一有用,将来必定感激不尽。」
徐世英只是胡乱点头。
程知理见状,也不好多坐,站起身来,认认真真行了一礼……因为程大郎年纪大了许多,徐世英也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起身拦住,然后一路将对方送了出去,这才回来。
然而回到厅中,原本似乎只是不耐的徐大郎明显也觉得有些不安起来。
当然,他的不安与程知理却不是一回事,程知理的问题在于失去兵权引发了强烈的个人不安全感,继而对张行产生了明显的不满,而徐世英的问题还是那个老问题,他的成长经历跟思维方式,使得他难以理解,或者说不愿意相信张行的行事作风能带领黜龙帮走向最终的胜利。
徐世英骨子里渴望看到张行更「务实」,更符合他心目中的「成功者」形象。
换言之,徐世英也是想图大事的,但他更忧虑于大事的成功率。
实际上,这两日获知的信息,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