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转过头来,却是愣在当场。
李清臣忽然死了,果然死了,终于死了,他在尽力挣扎之后,将最后一口气咽了下去。
因为一直气若游丝,连司马正都没有注意到这口气是什幺时候咽下去的。随即,这位东都之主茫然起来,慌乱起来,复又在河堤上悲恸起来。
谯城城内,气氛也不是很好,焦躁的夏日似乎让所有人都陷入到了一种明明不安却不顾一切奋力挣扎的态势。
「黜龙帮大局已定了。」依旧盘坐在首位上的司马化达双目满是血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很显然,外面突然到来的大股援军给了他巨大的压力。「这张三怎幺就这幺厉害?不就是一个贼吗?!」
说完,更是将酒杯愤愤砸在几案上。
「既来之则安之。」坐在左面的司马进达从容给自己满了一杯酒,依旧还是那些话。「真到了那个时候,咱们一起逃,能逃走就逃走,逃不走,我且宰了你,断不会让司马氏的家主被俘的。」
司马化达黑着脸注视对方饮下一杯酒,然后忽然转向了封常:「封舍人,你跟虞常南还有联系吗?」
封常措手不及,赶紧摆手。
未及开口呢,司马化达便迫不及待提醒:「不要跟他联系了,虞常南恨极了老七,跟我们不是一路人。」
「这是当然。」封常赶紧起身应声。「何况属下也的确没跟他联系,那封信是他故意的,是离间……」
「你没懂我的意思。」司马化达不耐道。「我的意思是,让你寻一个别的门路,看能不能联系到诸葛德威,从他那里降了!」
封常当场愣住,而司马进达也停了宴饮,冷冷去看自家兄长。
「诈降。」司马化达无奈解释。「诈降,以麻痹他们,然后我们再突围就好很多了。」
司马进达点点头,继续来倒酒,又从容饮了一杯,然后吐了一口酒气出来。
司马化达叹了口气:「既要作诈降,得有全套,咱们先把令狐行跟牛方盛做礼物送出去如何?」
怪不得没让断腿的牛方盛过来,封常一时汗流浃背。
但下一刻,他就汗都不敢流了。
「令狐行已经被我杀了。」司马进达忽然提醒。
「什幺时候?」司马化达目瞪口呆。
「刚刚。」司马进达指着外面的风尘。「见到黜龙帮援军大举抵达,我便晓得咱们这里不好了,不能指望救援了,就立即处置了。」
司马化达盯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