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来,负手走到堂门处,歪着头眯眼看着外面的大好夏末风光,然后忽然回头,平淡告知:「大都督说我事事都与你作对,这件事情,我大约还是支持大都督的……咱们就一起尽尽人事吧!后面的路途经过,我也会尽量帮忙的。」
说完,便走了出去。
「所以说,东夷人不敢打过来,不止是自家虚弱,还有担心分山君的缘故?」树荫下,张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可我们没有敕龙碑啊,惊龙剑便是用上了,又如何确保分山君替我们做阻挡?」
「不用敕龙碑。」千金教主坐在树根那里,一时捻须失笑。「分山君只要惊动真身,便要往落龙滩去迎敌的,就好像避海君一出来,也要去那里迎敌一般。」
还有这机制?但似乎又有些合乎情理和认知。
张行心下一惊,却还是摇头:「可还是不对,我们便是有一把惊龙剑,可如何惊,往哪里去惊,都不晓得。」
「等你这东境之主成了宗师,便晓得如何惊了,没有惊龙剑也能惊。」千金教主继续笑道。「再说了,便是你不晓得,东夷人知道你不晓得吗?」
「是了,他们总得以我们能惊动分山君做考量。」张行恍然。「我还以为他们是战后虚弱呢。」
「也确实虚弱,但未必到了那份上,到那份上也只会觉得中原更虚弱。」千金教主点头认可。「不过除了分山君,东夷人还有个大问题,那就是贵种林立,天然喜欢内斗,现在的那位大都督自成一派,王族必然不服,免不了相互掣肘……」
张行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然后忽然来问:「本是闲谈,孙教主为何教导我这些东夷的事情?是要提醒我什幺吗?」
孙思远一愣,并未直接做答。
张行干脆挑明:「年初时,河北大战,我妻白有思举兵乘船北上接应我时,半路被奇风吹到东夷,到了彼处,东夷上下形容古怪,仿佛此事是早有安排,孙教主知道此事首尾吗?」
孙思远沉默片刻,反问回来:「张首席以为此事是什幺首尾呢?」
张行也不客气,便将自己与白有思猜想托出:「按照白帝爷那边给我的说法,每有天地气运出,四御便去盗取,然后分割使用,或落地为人,或投入地方,或指定使用,便是各家的所谓点选……思思不会是青帝爷或赤帝娘娘点选吧?所以被风卷走却又态度暧昧?只是这也奇怪,她不是关陇名族之后吗?」
身后第一次听到这个的谢鸣鹤明显惊异,却没有吭声。
孙思远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