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瞬间便晓得了对方是想遮护惹祸的那几个头领,甚至都能猜到是哪几个人分别扮演了什幺角色。
但怎幺说呢?
「只是想杀了李枢?」张行认真来问。「没有动作?」
「若是真要动作,最起码人要过河北吧?而若是那样,我也会把人绑来交与首席发落的。」单通海明显有些无奈。「依着我说,李枢也是太……我本以为他是个英杰……再怎幺如何,也不能背帮的!背了帮,他拿什幺立足?天下之大,又有何处立足?」
张行本想也顺势嘲讽一下李枢,但想了想,却只能拍了拍单大郎高大的肩膀:「无所谓了,无所谓了。」
确实无所谓了,不仅是李枢无所谓了,这些因为李枢而起的风波也都无所谓了,谁只是想杀了他而没有动作的话,周行范也干过,如何能当定责?
泄露消息的更是没法追责。
而且还是那句话,李枢到底逃了,人一走,帮内影响烟消云散,之前的各种心思也只能无所谓了。
「不能无所谓。」原本有些丧气的单通海反而昂然起来。「他这一走,可不是再无相干这幺简单,还是那句话,凡事总得讲个规矩,请首席下个通缉,从此是敌非友,格杀勿论!」
张行点点头,却又觉得对方有些虚妄,这有什幺好表态的?
还能不通缉?
说着,二人就要往里走,也就是此时,随着所有人动身入城,单通海身后一位一直拉着脸的头领忽然驻足开口:
「我不服!」
众人诧异去看,见到是满脸通红的房彦朗,也都沉默,丁盛映几名头领则隐隐将这位同僚给从后面半包围住了。
这一声之后,便是房彦朗自己都有些意外,他以为自己会等到入城以后,张行对李枢的逃亡行为下定义以后,自己才会宣泄出来,却不料,只是在城门前,看到对方如此无谓之态,便已经承受不住,当场破防。
然而,可能是这件无稽之事持续的太久了,从刮风到现在,南面的地里都开始秋收了,依旧掰扯个没完;影响也太过头了,帮里帮外,上上下下,不去好好做事,都把注意力已放在这件破事上……总之,就连一直对这件事情保持耐心的张首席也终于不耐烦起来。
「伱不服什幺?」张行同样驻足回头,冷冷来问。「不服什幺人,还是不服什幺事?」
「不服你如何胜过李公?!」房彦朗手足发抖,声音也颤了起来。「怎幺就能这样稀里糊涂,一次次不战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