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时已经是血污涕泪满面。「高副帅,那种情形,若不从她,必死无疑……你不知道,她杀王将军如杀一只鸡……当时不止是我,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出一声,她说要举杯满饮,我们只能全都举杯满饮。」
「这我倒是信的,这我倒是信的。」高千秋叹了口气。「可你既如此畏她,为何还要临阵反水呢?」
「不是临阵反水,是她自家以为我会服从,还把我当做使者送来。」刘延寿赶紧道。「而我此时若不能立功,求得大都督原谅,我家人如何?难道我要弃了全家去中原吗?我又不是高副帅这般名门出身,整个河北、北地都是同宗。」
高千秋笑了笑:「如此说来,倒是要防着我反水了?」
「末将不敢!」刘延寿只能无奈叩首。
「起来吧。」高千秋想了想,也觉得没什幺可计较的,便擡手向门口侍卫示意。「给刘副将弄个座位,拿个热巾过来擦擦脸。」
刘延寿如释重负。
而待其人落座擦脸结束,又喝了一杯酒水,高千秋方才继续来问:「那白娘子想让我们放他们走?是真心的吗?」
「确实是真心。」刘延寿解释道。「依着我看,她只是想带人回去……能战能胜,自然就战了,战而胜之麻烦的,肯定是要先礼后兵……你让她走,她就走,不让她走,她就来打。」
「这倒是……无话可说了。」高千秋点点头。「所以,这次也是先礼后兵了?」
「算是。」
「算是?也罢,那你自诩要立功,又有什幺说法?」
「我出发时她正在过龙骨山……十万之众,其中大部分是之前的俘虏,少部分是之前登州和徐州来的流民,只有一万登州老兵,如今也不足数了……」
「原来如此。」
「依着我看,她遣齐王这种贵人过来,其实是缓兵之计,想要敷衍高副帅,趁机夺取龙骨山,然后赶紧越过来。」
「你是说……」高千秋表情古怪。「她若全队过了龙骨山,是敢再来打我的?」
「在下没这幺说。」刘延寿再三解释。「但她肯定是有以齐王和我这些使节作掩护意思的,因为过龙骨山是大队行军最危险的时候。」
高千秋点点头,然后沉思片刻,再来询问:「所以,你的意思是什幺?」
「那我就要先问高副帅了,高副帅的意思是什幺?你准备放白娘子径直走了吗?」刘延寿居然反问。
「他杀了我好友钱支德,杀了我大东胜国那幺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