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
「不是。」张行接口道,同时继续望着河对岸。「宗师里最强的应该是司马正,三娘屡屡不能胜他。」
众人明显一滞。
马周忍不住叹气:「东都……东都!」
很显然是意识到了日后进取东都的艰难。
「想东都太远了,抛开司马正,宗师里三娘应该算是高出一截的。」张行笑道。「不过,即便如此,她怕是也没有元大头领想的那个本事……按照三娘自己所言,她在东夷杀钱支德的时候,是诱对方离开草关后动的手,当时就晓得,若钱支德留在草关,她根本没有能力拿下对方,最多是靠杀戮关内低阶修行军官来消磨。」
元宝存连连颔首:「原来如此,不过到底是幸甚,魏文达被咱们直接在河间扑下来了。」
「崔傥还在。」马周皱眉提醒。
「马分管呀马分管。」元宝存捻须而笑。「我不晓得宗师,但却晓得崔傥……他这个人,在大魏压迫下忍了几十年,早就忍惯了、躲惯了,敢问他不能在清河立塔,如何在幽州立塔?要我说,现在去劝降,正是时机,便是不降,也十之八九能跑。而且,咱们是与他交过手的,他一个文修,便是真有万一与我们开战,也手段有限。」
很显然,元宝存是在一如既往的强调眼前幽州城军事威胁很小,应该以政治攻势为主。这当然是金玉良言,只不过只有以政治攻势为主,他这个入帮不过一两年的降人才能发挥作用也是实话。
回到眼前的正事,众人也能意识到元宝存的意思,但几位领兵的头领却都没有反驳的意思。
一则,大家早就得了张首席言语,晓得就是要靠着施压来摧毁幽州的坐地虎们,幽州城和罗术只是个把手,真正的仗已经打完了;
二则,如今看是看了,聊是聊了,但眼瞅着一直到桑干河畔都没有立足之地似乎也是真的,真就是一马平川……几个村寨也被烧了,总不能过河去立营吧?
过河就有合适的地方吗?
「河对岸有合适地方吗?」张行思索片刻,继续来问。
「有个地方,未必合适。」马围脱口道。「桑干河对岸上游,有一座渡口,唤作卢思渡,是顺着桑干河从晋北转运物资粮草的大渡,便是也烧了,必然也有像样的圩子……但那里距离幽州城也有二十里。」
众人愈发无话可说了。
「那就这样吧。」张行也没有再坚持。「秦宝……你带领踏白骑过桥绕城一周,以示威吓,没有什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