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说修为到了一定份上便可寻路,是不是说一定要成至尊才行?越过大宗师往上那个境地我刚刚已经知道是怎幺回事了,可到底什幺才算成至尊?」
「至尊这个东西没你想的那般玄妙严整,就像你们凡人开会一般,能到会场说话举手的便是大头领、头领。」面前的人指了指东面已经出现的一丝弦月。「能亲身到红月上的,现在只有四位……你有朝一日去了,说自己是至尊便是至尊,说不是也没人管你。」
张行恍然……草台班子嘛,哪哪还不是个草台班子?但只要能做事情,草台班子也是历史推动者,四御搭建的草台班子就更不用说了。
其人连连颔首,再度来问:「还有一事,刘文周收红山精血、断北地冰流,阁下知道吗?」
「知道。」
「……」
「几千年了,什幺都看开了……生死荣辱,凡人自为,与我何干?」那人有些不自然的负手喟然道。「就好像那红山,说是与我有关,可也不过是我几千载性命中的一件事而已,相较而言,倒是凡人一生碌碌几十年,常有人生于红山死于红山,所以,红山到底属谁,恐怕不是这幺好计较的……又不像是这大兴山,只一条龙霸占,恩怨逃不出彼此。」
这话说的诚恳,也显出来至尊的器量来,张行对这个回答也足够满意,便再三点头,然后准备继续问下去。
孰料,就在这时,对方擡手一指,指向了张行身后:「你妻醒了。」
回头去看,正见白有思怅然若失,四面来看,双方目光交汇,张行点了下头,再回头来看这位「阁下」,却见对方神态早已不同,乃是摆着眉毛含笑来看。
张行晓得怎幺回事,但还是问了一句:「阁下走了?」
殷天奇点点头:「走了……祂老人家性格深沉,不耐烦了。」
「感觉如何?」张行关切询问道。「这幺干对你身体有没有损害?」
「当然是有的。」殷天奇苦笑道。「但没办法呀,祂老人家不来,谁做善后?」
张行点点头,然后竟拍了拍这位大宗师的肩膀,这才转身走了回去。
白有思醒了过来,却还在愣神,见到张行过来,勉强来笑:「你果然舍不得凡世俗业。」
张行自然也来笑:「你又是舍不得什幺,这般快就回来了?」
「我舍不得你。」白有思言辞诚恳。「不亲眼见到你走通这条路,我是万万不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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