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殷天奇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点头。「既入了黜龙帮,这便是首席安排下来的第一个事务,我必然尽全力而为……只是这件事,非是人力所必成,我不能打包票,说人一定带回来。」
「大司命能走一趟,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我替这两位头领的家人谢一谢殷公。」说着,张行直接举杯,引得刘黑榥也赶紧满酒举杯。
殷天奇也不客气,举起酒杯后却又含笑提了一个条件:「张首席,老夫听人说,这后面影壁上的『春眠不觉晓』便是你做的……今日我要离开河北,能否赠我一首诗啊?」
张行想了一想,倒是笑了:「大司命,此时于我而言,乃是真龙已黜,长缨再空,四下茫然之际,于你来说,则是卧龙北地数十载,一朝出山,如虎啸山林,所谓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这种情形,既做不出来诗,又何须求诗呢?」
殷天奇点点头,不再纠结,一饮而尽,然后拿袖子抹了下嘴,便径直扶着头上帻巾下楼去了。
堂堂大司命,如今离开北地,也要为荡魔卫众人前途奔波了,委实让人大开眼界……刘黑榥心中这般想,不耽误他立即开了口:「首席,我找你有事。」
「说。」张行倒是干脆。
刘黑榥不敢怠慢,立即明明白白的将自己此行目的说了出来,就是要在新一轮整军中保这些清河-高鸡泊出身的河北义军,而且理由就是这些人相互之间以及跟他刘大头领配合默契,作战便利。
张行听完以后不置可否,反而来问:「你这般挖高鸡泊的墙角,窦龙头知道吗?」
刘黑榥当即梗起脖子来:「首席说的什幺话?相互都是黜龙帮的人,谁是谁的墙角?」
「这话当然是对的。」张行不由发笑。「但一锅饭也总得盛到各自碗里去吃……高鸡泊的人跟这窦龙头一起进的水泊,然后一起吃水草扛了一年多,相互之间联姻结义,就是人家窦龙头是头,不然如何是他成了河北义军的代表,做了龙头?」
刘黑榥也跟着笑了笑:「首席说的是,但窦大哥这不是远在幽州嘛?便是大家的意思,却都想留在大行台这里好去打大仗……而大行台领兵的人里面,河北义军里,就是我最出挑,这个时候当然要替首席还有窦大哥做个补漏。」
「这就对了嘛,该担起来的责任就要担起来,但要光明正大的担起来……你跟窦龙头写封信,然后再写封信给徐大郎,把人和事情说清楚,你本就是大头领,有举荐的责任。」张行最后吩咐道。「我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