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日,方才来问:「安陆的周效尚……他投了你们?」
「他本来就对我们称臣,侄子也在我们那里做到一个行台,更重要的是,他在安陆为三方挟持,不能动弹,巴不得借我们的力量伸展一番,所以我就让他取夏口以作联结了。」白有思从容解释。
林士扬干笑了一声,愈发苦涩:「这南方真真是……大梁也是……便是我们真火教,上面夏口,下面京口,旬日之间,宛若被人挖心抵背……而且这周效尚,我们教中多次拉拢,都是表面功夫,不肯亲自动一动,反倒是黜龙帮一使唤就动弹了,真真奇怪。」
「怪不得他。」白有思背靠着真火火盆正色来道。「周效尚是将门出身,到底是见过正经朝堂,自然晓得真火教不是成事的样子……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不可能跟你们走,倒是我们跟大英还有东都,谁来得快他跟谁。」
「真火教不能成事吗?」林士扬似乎有些愤愤,但还是在笑。
「从三征算起,天下群雄并起,也有许多年了……这六七八年真火教都不能使内里平顺,也不能化教为国,怎幺可能还有指望?」白有思继续言道。「林将军,不知道你信也不信,我跟我家三郎闲时是畅想过自此地起家的……如何入教,如何联络教中年轻人,如何收拢本地,如何开辟远方,如何建立制度……可惜,时也命也,三郎走到沽水忍耐不住性情,去了东境,而如今我也走到这里,却只是见到一个火盆罢了。」
说着,白有思不顾身后年轻人面色铁青,将一片衣袖割下,投入了火盆。
火盆上原本只是摇曳的火苗登时暴起,直插云霄。
白有思怔了一下,不由摇头来笑:「还是将真火教说的不堪了一些,至尊都不高兴了。」
林士扬立在身后,望着这火柱沉默良久,等到这异象渐消,方才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来:「其实白总管所言,我素来知之,此番所求,我也尽知。」
白有思背对着对方纹丝不动,只静静来听。
「事到如今,除非北面相持二十载不分胜负,否则真火教与大梁断无胜机,这是实情。」林士扬在后面肃然道。「但是白总管,你莫非以为我没有二十年空耗的决心吗?如我这般身份,本该在二十年后再做乾坤的。」
「所以,我从未指望着要你二十年的忠心,我只要三年五载。」白有思依旧言语缓和,却是终于转身对着对方做出了正式招揽。「三年黜龙帮未见胜势,五载黜龙帮不进江南,你自作你的真火教后继……可若是三年五载中便要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