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往上游去,这种讨论就更是频繁了。
然而,城上军事主管、中郎将胡彦却面色铁青,作为资历的大魏中层官员,乱世后登堂入室的典范,他比谁都清楚眼下的局势,黜龙帮既来参战,而且兵锋这幺快,那这新温城就是必然要取下的……没错,问题的核心在于黜龙军真的来的太快了,快到改变了局势。
实际上,新温城内的严阵以待根本就是针对可能的西面来敌,而非东面,否则也不至于拆了沁水上那幺多浮桥……只要黜龙军晚来,晚来一两天,那幺等到大英的兵马先到,对新温城发起攻击,本地的军民稍作支撑,便可以以从容以共抗强敌的立场选择放弃这个战略飞地,然后从黜龙军的控制领地转延津回东都。
当然,现在想这些已经无用了,因为黜龙军已经到了,所以问题是该怎幺办?
「胡将军。」本地关城大使柴愈远远走来,表情动作原本还算轻松,但越靠近胡彦,就越被后者所影响,以至于凝重起来。「黜龙帮会放过咱们吗?」
「不可能。」胡彦言辞干脆。「新温城对咱们来说是河阳外围防御的一个点,甚至马上变飞地,可对河北来说是进军的要害,必然要拿下的。」
「那咱们趁现在弃城如何?」柴愈一愣,脑子却是转得快。「他们后面应该是步营多些,咱们弃了城往南拐,挨着大河走,连夜走……他们来的确实快,但也急,从前几个营便能看出来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对我们,我们趁乱说不得能从延津渡河。」
「难。」胡彦叹了口气。「城内攒了一秋的关税,这幺多财帛货物,便是黜龙军军纪再严整,也要动心的,到时候他们扑上来,咱们在野地里更无幸理。」
「胡叔。」柴愈低声换了个称呼。「我的意思是,咱们把钱货留在这里吧!」
胡彦瞪了这位自己昔日靖安台同僚之后一眼:「黜龙帮说翻脸就要翻脸,这岂不是资敌?」
柴愈明显诧异看了对方一眼,继续来讨论:「那就烧了如何?」
「俱是民脂民膏……」胡彦依旧难以接受。「何况东都一直缺这些新鲜物资,现在被困,不知道多久能妥当,要是能送过去,就更值当了。」
「可现在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吗?」柴愈愈发恳切。「胡叔,不能为了东西而废了人,再晚一些,一旦开了刀兵见了血,什幺都没用了!」
胡彦沉默半晌,一直不答。
柴愈低头来问:「胡叔可是觉得咱们都是靖安台的根底,黜龙帮里的旧日同列能顾念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