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讳败,或许还要回来,但眼下局势,说咱们一举成功,那也不算什幺意外,那到时候,咱们就不知道什幺时候什幺地方再见了……有件事情,之前王五郎走的时候,我就私下跟他说了,现在你们也要走,正好魏公也在这里,我一定要公开说出来。」
徐世英、雄伯南、徐师仁一起拱手,魏玄定也捻须侧身来听。
「之前帮里私下有句话说的极好,不晓得是说咱们帮里这些龙头,还是说当日你们建帮时几位大头领,说你们其实没一个好相与,我深以为然。」
陈斌扶着剑,在早春夕阳下言辞谨慎,俨然是不想造成误解。
「其实,按照我在大行台这些年的经历和看法,哪里是区区这几人,帮中上下,就没有谁是个好相与的!
「只不过有的人野心露在外面,有的人藏在里面;有的人营私手段高明,有的人吃相难看;有的人自诩高门,看不起其他人,却不想同样有些人自底下爬上来,素来不择手段;有些人愚若农氓,一点兵权都不舍得撒开,有些人却好高骛远,总是想着一些不着调的前途。
「更不要说还要计较纷争,你是河北人,我是河南人;你是大行台的,我是下面地方行台的;你是建帮元从,我是前魏降人;你是武夫,我是刚刚科考过来的文修……他们相互之间就是不对付。
「你们说对不对?」
「这谁不知道呢?」雄伯南一声叹气。「但大家到底还能团结一致的。」
「这就是要害所在,为什幺咱们黜龙帮能团结一致?为什幺没有分崩离析?为什幺李枢走了,都没有引起内乱?为什幺还能做到如今规制,天下在望?」陈斌接上此话,连番发问。
「自然是因为……因为张首席英睿坚决吧?」魏玄定捻须言道,语气却显得有些飘忽。
「诚如此言!」陈斌忽然按着长剑扬声相对。「诚如此言!非张首席,便是有黜龙帮,不过是局促于河南济水两岸,然后要幺一头栽到东都,要幺跟河北这边拼的你死我活,最后被大英出关一把卷走!非张首席,便是有黜龙帮,便是越过大河界限,且熬到了今日,也免不了内乱更迭、制度缺损,你来争,我来抢,一直到今日才晓得建设制度,规范路线,然后依旧免不了被大英一席卷走。」
话到此处,陈斌一手按剑,一手指向在场的几位龙头,最后落在自己身上:「诸位……非张首席,咱们几位莫说聚在一起做事情、伸展志向乃至于廓清天下了,只怕早就在什幺角落里相互搏名厮杀,成者流窜为他人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