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坟……他便是再顺理成章,轻易夺取长安,还报了仇,可来到这里时,也只能给先人立个简单空墓。」
「你来祭拜过此地吗?」张行好奇来问。
「来过两次,但没有上来参与祭祀。」白有思眯着眼睛答道。「第一次年纪尚小,第二次来是从太白峰上下来,他来接我,经过此地,他自己来做了简单祭祀,没让我上来……我当时还以为自己是女儿的缘故,还想着要去东都出人头地,现在想来,他只是觉得尴尬。」
「那你还认不认这些姓白的?」张行追问道。
「还是要认的。」白有思沉默片刻。「他们现在肯定想认我,我也没道理推开他们……不过最关键的是,我不能不认这个爹。」
话到这里,白有思顿了一下,言语稍显艰难:「当年我去找你,他觉得是因为我猜到了自己身世,但其实呢,且不说当时不知道,便是知道,也要认他这个父亲的……我当日走,只是因为晋北的事情他做的太不似人,我不认他这个君罢了。当然,在他眼里,爹和君,本就是一体的,我也无可辩驳。」
说着,白有思走上前去,朝着新起的坟茔恭敬三叩九拜,拜完之后再起身,身上衣服竟然沾了泥水,头发脸上也有雨水,却只是不管,拜完便转身往外走。
「是否类似?」张行望着走过来的妻子,忽然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如何类似?」白有思迎面立定,稍作摇头。「你当日虽只是祭送同袍,可天下之大却只有一个同袍……而父亲虽确系是我的父亲,但人生虚存几十岁,又何止是父亲呢?丈夫亲眷,友人事业,还有修为跟师父呢……我走前再去看看恩师。」
「当日你来时,我其实便想到过今日。」张行抚去对方脸上雨水,复又擡头看了眼越来越薄的云层,不由喟然。「不是他杀了我,便是我杀了他……八年了?」
「看从哪儿算。」白有思顺势挽住对方落下的胳膊,一起往外走去。「我去找你,七年;沽水浮马,八年;大河畔遇到你,十年……还是十一年?」
「算十年吧,十年好听。」张行笑道。「李四那日就说什幺十年征战,他其实是从咱们跟他认识开始算的。」
「咱们都老了。」白有思忽然动了个念头。「要不要个孩子?」
「随缘吧。」张行倒是平静。「先下东都,再论其他,到时候你若还想要孩子,那就要。」
「刚刚忽然就有了念头,现在忽然又没了这个念头,看天意吧。」白有思摇头道。「有人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