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那道人反过来下船去岸上来坐……两人外加秦宝、周行范,越过了一群官吏与江湖豪客,自往渡口上一处茶窝棚内坐下,然后才来寒暄。
「阁下是本地人,而且也姓左?」张行一时诧异。
「不是左帮主一家的左,恰好同村同姓而已。」那道人闻言苦笑,明显是经历多了类似提问。
「说起来,那左帮主家中是什幺来路?」张行继续胡乱来问。
「这种事情,寻到我们下邳乃至与这彭城南段徐州左近随便一个都能答的。」道人正色应声。「左帮主一家父祖时便是我们彭城郡本地的大豪了,到了他们这一代,兄弟三人都能出息,于是更加体面……左帮主是老大,唤做左才侯;老二唤做左才将,是位凝丹高手,绰号子午剑,习惯四下云游,平素并不管事;老三便是彭城郡本地的驻地黑绶,唤做左才相。」
「名字挺有意思。」张行笑道。「那阁下呢?」
「我?」道人一时诧异。
「是。」张行认真以对。「阁下是什幺姓名?什幺来历?什幺修为?」
这话问的过于直接,周行范忍不住看了张行一眼,倒是秦宝,状若未闻,只是喝茶。
「我……我唤做左安,是左帮主的同乡同村同姓,却没那幺好的命。」道人苦笑。「小时候家里破落,正好青帝观里收人,便将我送到了观中养活,观里又起了个法名,唤做左游。在观中开了蒙、筑了基,少年时又送到东海那边的观里,到现在勉强奇经八脉通了一脉,便实在是忍耐不住,想回家显耀,可今年年中回到家中,家居然在杨慎乱中没了,便在这边四处游荡,浑噩了半年……」
「左兄节哀。」张行微微拱手,继续来问。「那敢问左兄此番可有什幺索求?」
「索求?」
「不错。」张行认真以对。「我看你专门带了消息下来,又随左帮主一起来见我家巡检……是这半年转的晕了,想投靠乡人做个安生,还是想寻个晋身之处,做个前途?这些都是人之常情,有想法直接说便可,我们必然愿意帮一手的。」
「我……」那道人一时紧张,复又干笑起来。「我并未想太多,只是从涣水上边过来,顺便给同乡做了言语。」
张行恍然,这才颔首:「原来左兄自是一番高义……那敢问涣水上游到底如何?」
「好几处麻烦,下邳郡和彭城郡里下游是巨鲸帮根底倒还好,彭城郡上游就很乱了,多有盗匪仗着冬日水浅设卡求财求粮,至于大麻烦,主要是谯郡郡内,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