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了吗?」
「他为何要伪作接了文书?」白有思诧异反问。「若是伪作哄你,不想生事,他不怕后来再来真的文书明确让他助我们吗?」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在此时出兵与砀山贼作战,哪怕是朝廷正经下令。」
「不对,这说不通,因为他迟早要奉命出兵的,你莫忘了……刚刚我们还说,若是此番让这些砀山贼摸到粮食,朝廷下旨,还得是他出兵去平砀山贼。」
「不一样的。」张行盯著白有思认真以对。「那次是自行其是,这次出兵是当着我们这些靖安台的锦衣巡组面出兵……他要躲的不是出兵本身这件事,而是我们监视着他出兵这件事。」
白有思愈发疑惑:「我已经被你说乱了。」
「事情很简单。」河畔,周行范等人都在探头探脑,好奇观望,而张行则忍不住压低声音以对。「小周刚才跟我说了,陈氏起于江淮坞堡,他的根本势力,从来不是朝廷分派给他的府兵、募兵,而是跟他家几辈子甩不开关系的江淮豪强与地方豪杰。」
「你是说……陈凌之所以不出兵,是因为砀山贼里的那些首领,还有最近云集的游侠、豪杰、罪犯,才是他的根本,他要确保这些人能在朝廷剿灭中全身逃出?」白有思顺着张行思路说了下去,却本能摇头。「还是不对……有什幺地方完全对不上。」
「当然对不上。」张行仰天而叹。「因为我们都以为陈凌是在遵照第三条家训在做事,他也想让我们以为如此,可实际上人家是在遵照第二条家训做事!」
白有思张口欲言,然后整个人怔在当场。
「那夜,巡检问我,这大魏到底是不是必然无救……其实已经说明问题了。」张行看着对方眼睛,言辞清晰无误。「连巡检你这种出身的人都在知道江东的赋税后开始讨论这个问题了,那凭什幺以为,陈氏这种乱世中打熬出来的地方势力,会不做辨析呢?又凭什幺以为,人家一定把此时当做太平时呢?」
白有思沉默不语。
「杨慎之乱,人家可是亲眼目睹;二征东夷失败,徐州作为南方大营,就在砀山那边,说不得砀山里就藏着好多躲避二征东夷的豪杰和徐州方面的逃兵呢;而且我不信,江东的赋税那般艰难,东境的赋税也不低,江淮这里就能好很多……」张行一气说完,语气渐渐激烈。「巡检,你按照人家第二条家训来想,假设陈凌已经觉得这世道要乱了,觉得又要蓄养勇力拿人当资本为上了,是不是一通便通了?!陈凌『以人为本』的那